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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阿孃攔了下來,說這是姜家的孩子,我才是孩子的母親,我做母親的都沒有生氣孩子,她如何能擅自下手?”
鄭幼娘臉上情緒複雜,“你五哥保了下來,卻成了東西兩府唯一的庶子。
阿楚就鑽進了死衚衕,以為是她之故,才讓我這個做姜家冢婦的媳婦兒在其他妯娌跟前丟了臉。”
鄭幼娘撫了撫姜元羲的臉,攬著她往自己懷裡靠,“你自己也知道,阿孃出身鄭家,在東西兩府來說,是所有媳婦裡出身最低的。
阿孃這些年上敬公婆、體貼夫君、友愛妯娌、善待你五哥、下對家僕賞罰分明,得了你祖父的讚賞,才讓整個姜家沒有二話。
可一開始的時候,阿孃剛嫁進來的處境可不是現在這樣,當時真的是如履薄冰,為了在姜家站穩腳跟,阿孃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所以當時阿楚對你五哥實在是喜歡不起來,不僅僅是因為你五哥的存在讓阿孃被人看笑話,更是將阿孃當時好不容易穩固下來的地位再次弄得搖搖欲墜,許多人都覺得阿孃連個侍女都管不好,連心腹侍女都背叛阿孃。
所以你五哥差點就沒法來到人間了,你楚姨娘對阿孃一直心存愧疚,總覺得要是沒有五哥,當時就不會讓阿孃陷入如此尷尬的地步。
可你五哥又有何錯呢?畢竟是你阿爹的孩子,是姜家的骨血,阿孃怎麼能為了一己之私就剝奪了他來到人世間的權利?”
至此,這段陳年舊事終於在姜元羲面前顯露了真相。
她心中堵得厲害,難受至極。
她能責怪楚姨娘嗎?
站在她阿孃的立場,楚姨娘是忠僕,處處為阿孃著想,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能捨棄,只為了鞏固阿孃的地位。
可五哥又何其無辜?
身為府中庶子本來就嫡庶有別,身份低人一等,連自己的姨娘對他都不上心。
五哥這些年來,心中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一時之間,姜元羲甚至不敢去見姜伯庸。
她心知,要是她在,楚姨娘恐怕眼裡就只看到她一個。
還是讓楚姨娘好好照顧五哥吧。
姜元羲從世安苑出來,帶著阿春在府中閒逛,而後坐在湖中小亭長椅上,枕著自己胳膊,閉上眼睛,進入了茫茫空間。
“老頭,你能看出我五哥為何會突然這樣麼?”
姜元羲一見到黑衣老者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黑衣老者睜開眼睛,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想些什麼呢,你以為為師有金睛火眼,能看透世間一切?”
“原來老頭你也不是無所不能啊,還以為你很厲害呢。”
姜元羲嘟噥了一句,氣得黑衣老者差點動手揍這個不孝徒弟。
姜元羲遺憾了片刻,同時心中也明白,恐怕師尊除了只能見她所見,聞她所聞之外,對外界的干預也就這麼多了。
不知為何,姜元羲心中鬆了一口氣,石頭也落了地,將剛才小小的試探收起,不再觸及這方面的事。
她又問起了其他事,黑衣老者也隨著她的話轉移了話題。
兩人都知道,拜師的前提是因為各有所需,彼此都沒有百分百的信任。
姜元羲怕黑衣老者是個言而無信之人,到時候會禍害外界,她怕自己會放出一個魔鬼。
黑衣老者也擔心姜元羲會過橋拆河,到時候教出一個白眼狼。
彼此之間都是小心翼翼的試探,在往後不斷的相處中,看清了對方的人品,才能毫無保留。
“我交給你的印章,你可有時刻帶在身上?”
黑衣老者見姜元羲點頭,又道:“你應當也明白你自己修煉了萬物生之後,掌握的力量是多麼的可怕,你也不想你五哥的事日後再發生一次吧?”
姜元羲搖頭,這種誤傷人的事當然不希望再次發生。
“你把印章給為師。”
等黑衣老者接過印章,捏了法訣,印章上一頭鳳鳥憑空出現,發出一聲嘹亮的“鏘鏘”聲,而後又一頭扎進印章中,消失不見。
“你再帶上。”
等姜元羲接過帶在身上,立刻就感受到一種桎梏在她身上籠罩著。
“這枚印章能限制你的力量,在外界你頂多能用的就是一鼎之力。”
姜元羲挑了挑眉頭,一鼎之力,已經足夠她成為當世冒充天生神力之人了。
“老頭,外界有事,我先走了。”
姜元羲抓著矇住她眼睛的手,笑嘻嘻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