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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離眼神染上悲傷,阿蘿,在他出聲道要親手摺斷她的手指時,便已想要尋求自由了吧。在劉珏違抗太子令把她拉開的時候,他和她的手便生生分開再不能交握了吧。
自由是什麼?阿蘿要的自由是什麼?他要的自由又是什麼?子離只覺得阿蘿還不明白,在這世界上,除非站在權力的最高處,生殺由己,只有這時,才能隨心所欲,才叫自由!
他眸子裡的悲傷之色漸淡,眉宇間堅定之意漸重,身形放鬆,與夜色完全融在一起。之前心中驚濤駭浪般的思潮如百川奔騰在山間,時而怒拍山岩,時而細流涓涓,此時,終於歸附大海,平靜無波,藏巨浪於深海,只待風起便咆哮而起粉碎一切目標。
貼身侍衛立在不遠處,神經終於有一絲放鬆了。他們的主公不再彷徨遲疑,渾身上下透出的強大自信,給人以莫大的安全感。在他的睥睨之下,萬物臣服。
子離負手遠眺玉象山於月光中顯露的朦朧山影,身形穩如山嶽。
山巔之上騰起青藍之色,不多時,一輪紅日就將跳躍出來。他淡淡地開口:“大婚在即,本王要去左相府拜望。”
侍衛沉聲應道:“禮物已備好,主公要一閱麼?”
子離面帶微笑:“不用了。”
阿蘿正要出府去買下的宅子打點,突聞太子送來禮物,無奈只得與七夫人前往大廳。李相眾夫人面帶笑意瞧著她們,李相笑道:“沒想到太子與太子妃如此喜愛阿蘿,聽說禮物均是太子妃親自挑選。阿蘿,有空不妨多去東宮陪陪你姐姐。”
阿蘿始終微笑,便回道:“阿蘿明白,我與姐姐終是一家人。”
四夫人拉過青菲羞愧道:“阿蘿,你二姐心直口快,當時心急,你不要惱她。”
阿蘿笑道:“爹曾說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都是一家人,二姐有她的苦衷,大姐有她的苦處,阿蘿怎會責怪呢。”
青菲眼淚湧出:“阿蘿,你不惱我便是最好,否則,二姐可難過死了。我,你知道我是……”
“我明白,我不會怪你!”阿蘿截下青菲的話。怎麼怪她?她一心為了情郎的前程,為了自己將來的幸福,怎麼能說她錯。她是自私,但阿蘿深知在這個地方自立保命的難處,連她都如此艱難,何況是足不出戶養在深閨的青菲。她遇上成思悅這個風流的狀元郎,便賭上了一世的幸福,成思悅好,她便好。青菲,也只是個可憐的女子罷了。
蔓蔓青蘿 第三部分 《蔓蔓青蘿》第十二章 李相呵呵一笑:“好好好,看到你們姐妹間能摒棄前嫌,為父實在歡喜無限,近來朝中家裡都是喜事頻頻,四皇子娶顧相之女,阿菲下月也要嫁入成家,便是阿蘿——”李相賣了個關子,臉上眼底均是得意。阿蘿一驚,生怕子離提親要納她為妾。李相接著道:“安清王府小王爺託人上門求親了。”
一句話如晴天霹靂,阿蘿差點站立不穩,口齒不清道:“阿蘿還有兩月才滿十四,這個,大姐才嫁,二姐,二姐也要出嫁,府中冷清,阿蘿不捨得。”
七夫人站在阿蘿身邊,用手撐住她的肩笑道:“是啊,阿蘿要是一走,這府上就冷清了。老爺,再多留阿蘿兩年吧。”
李相笑呵呵地說:“話怎能這樣說?為人父母自當為兒女考慮,小王爺不知是多少名門閨秀心儀之人,家世人才無一不是上上之選,此次提親意切情真,不嫌阿蘿乃庶出之女,願求她為正妻。我已答應,先定下名分,等阿蘿及笄後再出嫁。”
七夫人露出不捨之意,正要開口想再爭取時間。李相臉色一肅:“我已決定,不必再多言了。”
他眼中閃過算計與凌厲:“要知道寧王身體已日見衰弱,太子登基不過是兩三年後的事。王太尉總領寧國軍馬,但最精銳的右翼軍卻在安清王掌握之中。阿蘿能嫁入安清王府為少王妃是她的福氣,也是我李家日後與王家對峙的籌碼。小王爺提親是看得起李家,從此你們三人擰成一股繩,方可保李家富貴權勢。”
阿蘿勉強擠出笑容掛在臉上。李相聲音輕柔卻不容拒絕:“阿蘿,名分已定,小王爺親來府上倒也罷了,你最好少出去,待在家中避嫌,和幾位大娘做些繡活,一年時間很快就過了。”
幾位夫人笑著應下:“老爺放心,以後每日我們輪流陪著阿蘿便是,先趕阿菲嫁妝再做阿蘿的,這日子啊也不會無聊呢。”
阿蘿心裡連連叫苦,低下頭做嬌羞狀。
回到棠園,沒等阿蘿開口,七夫人道:“三兒,那個安清王府的小王爺到底如何?”
阿蘿沉思半晌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