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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珏噎住,是啊,我想怎樣?她還是個小姑娘,也道歉了,再計較自己也太小氣了些。但是這麼一來不就沒有再找她糾纏的理由了?想起阿蘿與劉緋甚是親熱,他不知哪來的無名火,道:“你與四皇子這般交好,我能怎樣?”
阿蘿一愣:“哪個四皇子?”突然明白,劉珏說的是子離,便問道,“子離?陳子離?是劉緋?”
“你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看你倆認識已非一日,你在千風樓親手下廚為他做菜,這般親密!”
子離是四皇子?阿蘿有點不敢相信,急切地問道:“他說他叫陳子離啊,四皇子不是叫劉緋嗎?”
劉珏冷冷一笑:“故皇后姓陳,子離是他表字,陳子離就是劉緋,劉緋就是陳子離,你喚他子離,他能讓你如此稱呼,顯見已是關係不一般。”
阿蘿張張口,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初見子離也用了假名,而子離不欲人知曉身份,借了母姓,到底用的還是真名,沒有什麼大不了。但是,子離他不就是要娶顧天琳的四皇子?自己認了個四皇子當大哥?天啊!本不想與王室扯上關係,這……阿蘿心裡突然有點不舒服,轉念又想,這也沒什麼。就如同在別人眼中自己是身份金貴的相府千金,其實呢……她輕搖了搖頭,這些身份在她眼中都不值一提。子離對她好,願做她大哥,那麼他就只是她的大哥。
蔓蔓青蘿 第二部分 《蔓蔓青蘿》第八章(3)
劉珏話語一轉不再提子離,笑道:“聽聞三小姐笛藝超群,能否吹奏一曲?”
阿蘿拋開聽到子離身份的怔忡,拂開珠簾走進內室,來到案几前倒了杯茶喝下:“餓了,先吃東西,你是真要聽曲,還是想約我出來整我?”
劉珏出言譏諷:“你看你這沒規矩的樣子,哪像相府千金、大家閨秀?”
在你面前,我何必裝腔作勢?阿蘿瞪他一眼道:“你用轎子顛了我一個多時辰,胃吐空了,又渴又餓。哪有閒情有力氣吹笛?”
劉珏想起就樂,呵呵笑著拍了拍手。侍女魚貫而入,一會兒工夫便端上各種菜餚。
阿蘿很想知道這裡的菜又會是什麼味道。“開動了!”說完,她舉起筷子開吃。大部分的菜味道很好,但是幾樣素菜的味道卻是不行。她這才明白,風城菜餚色香味濃,素菜做得卻不精緻,難怪千風樓裡一盤白水豆腐都能用三絕來形容。心裡暗想,在風城怕是隻能以做素菜取勝了。她筷子下處全是大魚大肉,看得劉珏直皺眉:“你在相府沒吃過肉?”
阿蘿吃得高興隨口說道:“平時吃棠園小廚房做的飯,大都是小菜,我好多年沒吃過這麼好的東西了。”
劉珏心裡瞬間極不是滋味:“李相竟清廉至此?”
阿蘿笑道:“我那美貌孃親長得漂亮卻不受寵愛,我們在棠園只能說是平淡度日。”
“那你還這麼囂張?一個庶出不受寵的女子見了小王這般人物,更應該主動獻殷勤才對!哦,對了,如你對四皇子那般熱情!”劉珏不知為何竟對她起了一絲憐意,趕緊冷嘲熱諷打消那種奇怪的感覺。
阿蘿大怒,他當她是什麼人了?她不想再和他敷衍下去,強忍著怒氣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晚宴吃過,不知道小王爺是否聽了笛曲就送小女子回家?”
劉珏見阿蘿神色平靜,一雙眼睛在燈光照耀下寶光流轉,把被劉海擋住的半張小臉襯得極為生動。剛才他話一出口心裡就隱隱後悔,看阿蘿神色變得疏離,那股子氣又衝了起來,他把玩著酒杯道:“外間方是獻藝之所。”言語之間已將阿蘿視作坊間樂伶。
阿蘿想,換個古代閨秀聽了劉珏的話,沒準兒會覺得受辱去投河!就算不死,也會怒目而視斥責於他吧!她平靜地離桌走到外間,找了個凳子坐下,心想你越是氣我,我越是要高興,橫笛在手吹出一支《喜洋洋》來。
河上明月朗朗,花舫上擺放的鮮花香氣微吐,有河風輕拂,如此美景當以悠揚之聲相陪襯,阿蘿一曲《喜洋洋》節奏歡快,劉珏聽了卻半分情趣也無。他瞥見阿蘿的眼睛笑成了兩彎月牙兒,小腦袋跟著曲聲晃來晃去,不由得啼笑皆非,暗道這丫頭明裡好像沒生氣,暗地裡卻小招數眾多。聽完一曲,他沒等阿蘿開口便道:“聽說你大姐以一曲《秋水》得太子歡心,李家世代書香,能否也撫琴一曲呢?臨河望月,就《秋月》吧!”
阿蘿想起替青蕾撫琴一事便道:“我不會撫琴,李家三女每人各學一樣技藝,我只會吹笛。”
她越是不會,劉珏越是想為難她,眼珠一轉為難地說:“小王就只想聽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