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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仔細用耳朵分辨,還不太象打雷,那聲音越來越近,似乎是什麼巨大的野獸,遠遠的朝山谷中奔來,腳步沉重,再加上奔跑中軀體不停撞擊樹木,乍一聽顯得象是綿延不斷的雷聲,這起中還夾雜著幾聲犬吠。
我聽見狗叫,這才發現山谷中的狗少了三條,只有五條大獵狗趴在地上,另外三隻巨獒不見蹤影,剛才心力憔悴,沒顧得上去細看那些獵犬,可能我們久去不歸,獵狗們自發的輪流去獵食了,巨獒驅趕的什麼野獸跑起來這麼大動靜?
英子仔細聽了一會兒,笑著說沒事,是在趕野豬,咱們都去山坡上瞧熱鬧吧,等一下就能整野豬肉吃了。
我們爬上半山坡,就已經看見森林中的大樹,一棵棵的被撞斷,山谷中的獵狗們也趴不住了,它們一聲不發的成扇形散開,要在山谷中堵住野豬的去路。
只見谷口一棵紅松喀嚓折斷,從樹後撞出一隻大野豬,要不是這隻野豬沒有長長的鼻子,我差點把它看成是頭半大的大象,它足有上千斤的份量,鬃毛又黑又長,嘴兩邊的獠牙向上彎彎著,跟兩把匕首一樣,這對獠牙既是驕傲的雄性象徵,也標誌著它就是森林中的野豬王,它膘肥體圓,四肢又短又粗,撒開四蹄,旋風般的一頭扎進山谷。
在大野豬的身後,三隻巨獒不緊不慢的追逐著,既不猛撲猛咬,也不離得太遠,一前三後,都跑進了野人溝。
野豬身上的皮比起犀牛皮來,也不懲多讓,它在森林中閒著沒事,就把肥大的身子在松樹上蹭,一是解癢癢,二來還把松脂都沾在身上,不怕蚊蟲叮咬,夏天,深山老林中的蚊子大得象小鳥,山裡有句話是:三個蚊子一盤菜。這話一點都不誇張,就連老黃牛都架不住山中大蚊子的叮咬,唯獨野豬不怕蚊子,它的皮就是一層鐵甲,誰也咬不動它。兩隻獠牙和自身的巨大體重,就是野豬在森林中橫行的法寶,絕對是攻守兼備,山裡的老虎人熊金錢豹都對它無從下口。
然而獵人們訓養的巨獒,專門有對付野豬的絕招,獒犬的體形跟小牛犢子一樣,不過比起這隻大野豬來,還是顯得塊頭小,這三隻巨獒是想把野豬攆到山谷的深處再解決它,因為在森林中全是大樹,施展不開,而且野豬衝起來簡直就是坦克。
野人溝山谷中落葉層極深,大野豬還沒跑到一半,就因為自重太大,四肢全陷進了落葉中,三隻大獒犬圍在它周圍,東咬一口西咬一口,消耗野豬的體力和銳氣,另外五條大獵狗也包在外圍,這種情況下,它們不敢插手和獒犬爭功,只有在一旁充當小嘍囉吶喊助威的份。
大野豬又氣又急,蠢笨的在落葉層中掙扎,使出全力向上一躍,竟然從中拔出四肢,向上躥了起來。
巨獒等的就是這個時機,在野豬躍到最高點的同時,三隻巨獒中最大的那隻,也猛然跳起,跟出了膛的炮彈一般撞向大野豬,這一撞用的力度和角度恰到好處,把野豬撞翻了過去,肚皮朝上,落在了又深又軟的枯枝爛葉上。
在旁伺機等候的另外兩隻大獒,不給野豬翻身起來的機會,撲上去對大野豬肚皮狠狠撕咬,肚子和屁眼是野豬唯一的罩門,這裡一暴露給敵人它就完了,更何況是獅子一樣兇狠迅捷的獒犬,還不到三四秒鐘,野豬的腸子肚子心肝肺就都被掏了出來。
我們三人見野豬完蛋了,就從山坡上慢慢走下來,胖子和我見這三隻巨獒,竟然如此默契,還懂得利用地型運用戰術,忍不住想去拍拍獒犬門的腦袋,以示嘉獎,嘻皮笑臉的招呼它們過來。
沒想到獒犬和獵狗們繞過我們倆人,都圍到英子身邊,英子拿出肉乾,餵給它們,大狗們見主人高興,也都搖著尾巴討好。
被冷落在一旁的我和胖子對望了一眼,我搖頭嘆道:“他孃的,咱倆的熱臉貼上了狗的涼屁股。”
胖子氣哼哼的說:“老胡你記得魯訊先生怎麼說的嗎?他說:呸,這幫勢力的狗。狗這東西就這德性,狗眼看人低,狗臉不認人,他媽的,咱倆不跟它們一般見識。”
胖子回帳篷那邊取了刀子鎬頭和獵槍回到谷中,他幫英子切割野豬,我揹著獵槍帶了兩條大狗,去山坡下找塊地方,把那對童男女埋了,免得他倆又找咱的麻煩。
英子說:“胡哥你餓不餓?先整兩口吃的再走唄。”
我說:“不用了,好飯不怕晚,我就往後餓餓吧,別等到了晚上再埋死人,那可有點滲人了。”
我讓兩條大狗拖著用黃尼子軍大衣包裹的童屍,在面向大草原的山口處,挖了個深坑,我的工兵鏟丟在了古墓中,用鎬頭挖很廢力,太陽偏西,才挖了一米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