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溝通神鬼的巫者了。各家神明只好各顯神通,找體質將就的凡人代言,也不是什
麼希罕事情。
但找領旨辦事的代言人,是「長官」們擺擺架子的特權,哪裡輪得到土地公?拿
人間來比喻,人家不是人事局長就是監察部長,我們學校的土地公本領再大,也
不過是個派出所的管區警員。
你聽過管區還可以擺譜的?
當然我覺得我們家老大爺很厲害,就像人間十項全能、腰繫黑帶的高手,但這樣
罩的老大爺,還是隻管了一個原為墳山的學校。
「沒有土地公降乩,還派人領旨辦事的。」我笑。
荒厄忍了忍,還是嚷了出來,「別個土地公大約不行,糟老頭是誰?我不管,蘅
芷,妳不準去幫祂辦事!喝了幾口香灰水就臭成這樣了…妳幫祂辦事我還能活嗎
?聽到了沒有?!」
我驚異起來。「…咱們家老大爺是誰呢?」
但不管我怎麼問,荒厄死都不肯告訴我了。
我是不知道唐晨懂不懂我為何如此堅持,不過他總是滿懷歉意的要我別這麼辛苦
。
「別在意。」我悶悶的回答,「共乘可以節能減碳。」
「最好是這樣啦!」荒厄大聲嘲笑。
我瞪了她一眼。「我看妳這麼病殃殃的…晚點我去跟老大爺求個一缸香灰水好了
。」
她臉色大變,馬上把嘴閉起來,鑽到唐晨的懷裡。
「為什麼我災殃隨行?」唐晨肅穆起來,「蘅芷,妳坦白告訴我,為什麼呢?」
愣了一下,我才聽懂他的意思。心裡轉了好幾轉,反而困惑。高人世伯從來沒有
告訴他嗎?這樣大力迴護,百般推算,卻不曾告訴過他真正的真相?
「因為…」我開口,發現我沒辦法告訴他。
他啊,和我或世伯是不一樣的。我因為荒厄被迫要和裡世界這麼接近,世伯是個
修道人。
但唐晨就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的、卻擁有俗世周全、心性美好的人。他知道
這些做什麼?若知道他是唐僧肉,世間無數異類垂涎的物件,對他有什麼好處?
徒增無謂的恐懼罷了。他現在可以逢凶化吉,除了親族豐沛的愛,最主要的是他
一無所知。
去了這層「不知者不罪」的屏障,對他只有厄運沒有好處。
「…只是倒黴罷了。」我低聲。
他緊皺著眉,「妳跟世伯怎麼說一樣的話?我不想給任何人帶來災殃!」第一次
,總是笑嘻嘻的他露出深刻的痛苦。
這瞬間,我突然懂了世伯的心情。看過無數世情,歷盡(聽盡)無限滄桑,對人
呢,往往會氣餒。
但看著唐晨,就覺得還有希望。所謂上帝的寵兒,卻這樣溫柔純良,為了會牽連
別人這樣痛苦莫名。因為他全無防備,所以我深染到他的情緒了,甚至是陰暗自
毀的那一面。
「失去你,對我來說才是最可怕的災殃呢。」我輕輕按了按他的手臂,「你是我
最好的朋友,而且是唯一的。你不用怕牽連我…我又不是普通人。」
真沒想到我會說出這麼肉麻的話,還不會結巴。但我和唐晨一起紅了臉,尷尬得
不得了。
荒厄對我擠眉弄眼,縮在唐晨的懷裡嘿嘿的笑。看到那賊笑,我受不了了。奪過
唐晨的書包,先砸得她哭爹喊娘再說。
然後這個心慈意軟的「唐僧」,笑著攔我,代那隻沒眼色的妖怪討饒。
對於這雙倍海底電纜神經的朋友,我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
開學了一個多月,忙亂初定。但我們那群閒不住的同學,開始嚷著要趁連假去旅
行。
我現在聽到「旅行」這兩個字,就鬧劇烈頭痛,更不要提付諸實行。我不去,唐
晨也說他不去。
我們兩個一說不去,同學都驚慌了。我幹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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