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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扶住門站直身體。
“胡砂,你惹怒我了。”他森然說道,“道歉。”
胡砂按住劇痛無比的胳膊,毫不畏懼地瞪回去:“該道歉的是你!你早在五年前就將我惹怒了!”
話未說完,只聽耳旁有熾熱的風颳過,緊跟著“砰”地一聲巨響,茅屋的門為他硬生生用法術震碎,碎片飛了一地。鳳儀在額角上揉了兩下,露出一抹冰冷的笑來:“我昨天說過,遲早會殺了你。但我現在改變主意了,須得給你一個教訓,好好認清自己的身份。胡砂,給我道歉,否則馬上碎的就是你胳膊。”
他的表情是如此可怕,胡砂不由抖了一下,緊跟著卻把心一橫,大聲道:“你把我整個人都震碎,我也不會道歉!”
鳳儀陰森森地瞪著她,半晌都不說話。最後反而慢慢露出個溫柔笑容來,因為不合時宜,那笑容竟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他把胳膊一抱,索性靠坐在芳準的床上,倚在床頭,淡道:“也罷,既然如此,我也不管你了。今日我本是好心來替你解圍的,你既然如此不知好歹,便自食其果吧。”
什麼意思?她警戒地盯著他。
頭頂突然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你是水琉琴的養護人?”
胡砂吃了一驚,急忙回頭,卻見半空浮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小道童,她在桃源山見過一次,彼時他一直跟在青靈真君身邊沒過來。當初與她說話,趕到石山舊殿的是另一個叫明文的道童,已被鳳儀殺了。
那他一定就是明武了。
胡砂正要說話,忽覺他揚起手中的拂塵,朝自己當頭打來。
她心中不由大駭,本能地護住頭臉,誰知那拂塵是柔軟之物,在她面前虛晃一招,忽而往下,準準擊中她腰腹之間,將她打得倒飛出去,摔在門外,半天也爬不起來。
明武面無表情地用拂塵一勾,將摔在地上的水琉琴勾起。
剛要放進袖中,那琴居然感覺到此番靠近的人不是胡砂,它雖然尚未完全修復,但也已有了四根弦,當下立即射出寒光。明武躲閃不及,一條胳膊霎時變得鮮血淋漓,也不知被刺了多少個窟窿。
他實在拿捏不住,只得輕輕丟擲,讓琴落在胡砂身上。
看他臉上的表情,大約是在納悶尚未復原的水琉琴也有殺傷力,惹得鳳儀連連發笑。
明武將拂塵一收,回頭冷冷看他一眼,森然道:“是你。你殺了明文,我本該立即取你狗命,奈何今日要事在身,暫且容你多活幾日。你最好乖乖的別動,否則後果自負。”
鳳儀沒說話,他抱著胳膊靠在床頭,一付看好戲的表情,竟真的不打算起來了。
明武臉色鐵青地出門,一直走到胡砂身邊,她被方才那一下打得極重,還躺著不能動,肋間劇痛無比,也不知斷了多少根肋骨,手指稍稍動一下都覺得快要窒息似的。
她痛苦地喘息著,倔強地不肯屈服,瞪圓了眼睛毫不示弱地看著他,張口要念訣,喚出袖中的十八鶯。
像是知道她要做什麼,他立即曲起手指在她喉間一點,胡砂頓時發不出半點聲音,無論如何努力也不行。
明武抬腳在她肩上踢了一下:“道爺在山下守了幾個月,好歹等到芳準老賊出門的日子。識相的,快帶著水琉琴跟道爺走,將來真君大功告成,或許還能饒你個不死。”
她雙眼像要噴出火來似的,雖然喉嚨被法術封住了不能說話,但白痴也能看出她眼神的不屑。
她用眼神告訴他:有本事就自己把水琉琴帶走。
明武還真沒本事獨自帶走水琉琴,再說,神器尚未修復,他帶走了也沒用。他脾氣比起明文來還要暴躁,怒極之下揚起拂塵又要敲她一下子,突然又想起她還只是個凡人,再來一下子只怕就要一命嗚呼,水琉琴失去養護人才是大大的不妙。
無奈何,他揚起的拂塵中途改道,呼地一下砸向前面的杏花林,勁風霎時吹斷了無數棵靠得比較近的杏花樹。隱約還傳來小乖的哀嚎,原來它早早發現鳳儀上山,嚇得縮在杏花林裡不敢動彈,結果被明武的拂塵給掃得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更不敢出來了。
明武彎腰打算把胡砂與水琉琴一起抱走,突然歪頭想了想,將手放在唇邊唸了幾聲訣,只聽“轟”地一聲,芳準所住的茅屋頓時烈烈焚燒起來,那火是如此兇猛,前所未見,幾乎是一瞬間,小茅屋就被燒得支離破碎,吱吱呀呀地倒塌下來。
胡砂眼怔怔地看著茅屋被燒成了灰燼,那一疊粉色羅帕,只怕也化成了灰。鳳儀……鳳儀他也還在裡面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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