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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後被劃了一道,血花四濺,眼看那金甲神人又是一刀劈來,要將他劈成兩截,他突然將胡砂舉起朝刀鋒迎了上去,金甲神人只得將刀硬生生一拖,讓過胡砂。
鳳儀笑嘻嘻地在胡砂臉上抹了一把,將她用力丟出去,笑道:“接好了!可別摔壞,我還要來取的!”
金甲神人見胡砂直直朝自己飛來,不得不丟了大刀,抬手將她抱個滿懷,這時再看,鳳儀早已化作一道紅煙,嫋嫋消失了。
他不由皺眉暗咒一聲,急忙將胡砂小心放在地上,仔細檢查她的傷勢,忽見她半邊臉上全是血,他大吃一驚,趕緊扯了袖子去擦,一擦之下才發現並不是她的血,只怕是方才鳳儀用手抹上去的。
他心中直念冤孽,暗暗埋怨芳準五年前不該心軟,將這個禍害放走,如今攪得不得安生。倘若他來遲一步,小姑娘就要落入魔道手中了。
他將胡砂的傷勢粗粗看了一遍,搖了搖頭,受傷太重,只怕他治不好,還得去找芳準。他將胡砂一抱,掉臉就要下山,忽聽杏花林中傳來一陣陣嗚咽的聲音,緊跟著一個雪白的身影爬了出來,卻是嚇軟了的小乖。
金甲神人眉頭一皺:“你好歹是靈獸狻猊,遇到強人來襲,怎麼能躲在林中看別人送死?”
小乖眼淚汪汪地走過去,用嘴咬住他的衣服,委屈得一個勁嘰嘰。
金甲神人眉頭皺得更深:“你應當早就能說話了,做什麼還學貓叫?也不知芳準怎麼把你養成這種德性!”
小乖大約也覺得自己做錯了,揹著耳朵垂頭默默流眼淚。
“……罷了。”金甲神人嘆了一口氣,“走吧,去找芳準,小姑娘的傷只有他能治。”
胡砂只覺初時渾身上下劇痛無比,連呼吸都讓她痛楚不堪。
她以為自己會死,一路昏昏沉沉,肋間的傷折磨得死去活來,只覺是有人抱著自己,有風吹在臉上。
她半邊臉冰冷的,另半邊臉卻是火熱,像燒灼一般。這種燒灼感令她感到暈眩,慢慢地,身體好像變得輕飄飄,先前折磨人的痛楚也減輕了不少,心底不知為什麼,居然有一種十分放肆的愉悅鑽了出來,像是忍不住要脫去衣裳,或者馬上醒來飛奔下山,殺幾個人才能緩解。
她像是被包裹在一團漆黑的暖水裡,從頭到腳說不出的舒暢服帖,用不完的精力。
耳邊有個溫柔誘惑的聲音在對她說話:去啊,去啊,順著你的慾望,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有什麼不可以?為什麼不可以?
她忍不住便要照做,可腦子裡突然有一絲清明瞬間掠過,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對。
正是恍惚的時候,忽然聽見芳準的聲音,道:“怎會變成這樣,不是讓你守在山上麼?”
胡砂心頭猛然大震,諸般幻相也在瞬間潮水般褪去,她又感到徹骨的痛楚,委實撐不住,暈死過去。
金甲神人將胡砂小心放在床上,然後反身跪倒在芳準面前,低聲道:“是我的錯,因守了大半日,見沒有任何事發生,一時犯了酒癮,便化作你的模樣下山買酒。倘若能早些回去,小姑娘也不會弄得這般慘,你儘管責罰我吧。”
芳準搖了搖頭,淡道:“你先下去,明日再說。”
金甲神人知道他向來內斂,若是當場大發雷霆,還不會太嚴重,倘若這般淡淡的神態,倒是動了真怒。他自知理虧,一個字也不敢多說,立即鑽進影子裡,再也不出來了。
芳準長長吸了一口氣,坐在床邊低頭看胡砂。
她臉上全無一絲血色,額髮被汗水弄得粘膩不堪,神情中還帶著一絲痛楚。
他忍不住用手將亂髮撥開,憐惜地摸了摸她的臉頰,緊跟著將她衣帶解開,露出牙白抹胸。他將手輕輕平放在她腰腹|間,略一試探便知道傷在何處。
斷了三根肋骨,沒傷到內臟簡直是萬幸。
芳準立即用法術替她治療,力量緩緩吐送,只怕用得太急她受不得。
送了半日,忽覺她體內有一股古怪的力量在排斥他,芳準不由一愣,慢慢將手收了回來,低頭仔細打量她。
胡砂靜靜闔眼躺在床上,上衣被他脫得只剩抹胸,肌|膚異常瑩白,像白瓷一樣沒有任何瑕疵。
她神情中那一絲痛楚不知何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微勾起的嘴角。臉頰還浮現出紅暈來,長長的睫毛,俏皮又豐|潤的嘴唇。這樣可愛的臉蛋,還掛著笑,是非常令人陶醉的。
芳準卻皺起了眉頭,手撫上她的臉頰,細細摸索,不知在找什麼。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