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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愛怎麼做是你的事,我管不著。”她別開臉。
亞歷山大瞪她一會,然後賭氣似的,重重地說:“好。”長腿一跨,掉頭走開。
兩人背對著彼此,一步一步,細細碎碎的,仿彿那麼纏綿,又愈拉愈遠。
第二天維納斯下課回去的時候,艾利好整以暇地在客廳等她。班奈太太臨時有事,不能來做晚飯,小鬼頭自己自動自發地叫了外送的披薩。
“就只有你一個人在家?泰德叔叔又不回來吃晚飯了是不是?”她隨口說著,刻意不提另一個名字。她一整天都沒見到他。
“對啊。你要不要吃一點?”艾利很慷慨地要把餡多的部分分給她。
她隨便拿一塊,自己倒了一杯水,拉開椅子坐下,顯得漫不經心。
艾利歪著頭,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咬了一口被薩,突襲說:“維納斯,你是不是跟亞歷吵架了?”
她僵了一下,隨即喝口水。沒否認,但也不想承認。
“對吧?吵架了。我都看到了,昨天晚上。”
“是嗎?”她也無所謂,意興闌珊地。
“你沒事幹嘛跟亞歷吵架?”艾利又問。抱怨說:“就是這樣亞歷今天早上心情才會那麼差,都不理人。害我也被連累。本來說好今天他要帶我到湖邊游泳的,現在都泡湯了。”
“那是他不守信用,又不關我的事。”
“怎麼會不關你的事。你跟他吵架,他心情當然就不好。亞歷只要心情不好,就會上高速公路開快車,就不讓我跟了。真是的,你幹嘛跟他吵架嘛,亞歷現在不是變得對你很好了嗎?常常跟你有說有笑的……”
“艾利!”維納斯聽得心煩,悻悻說:“他對你說話不算話,你找他抱怨去,不要把事情推到我身上。”
她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她為什麼會那麼管不住自己的情緒。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她都悶在心裡她愣了一下。以前?!怎麼……突然覺得好陌生。她想不起來。難道她“以前”曾遇過相似的情況,有過相同壓抑的情緒嗎?怎麼會如此的下意識?
不知道。車禍過後,她就覺得她心裡的某個部分好像鬆了,許多的情緒毫無秩序地到處流竄。連雪碧都說她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父親說她因為車禍的關係,忘了一些什麼,不過只是暫時性的;可是,她連自己的母親都忘得不認得了……那情緒感覺是那麼的陌生,陌生到她要懷疑起自己父親的話,懷疑那真實性,因為,她真的連一點記憶都沒有。
“……維納斯!維納斯!”艾利頻頻喊著。
“啊?!”她回過神。
看她一臉恍惚,艾利抱怨說:“真是的,你在想什麼,都沒在聽我說話。”
“你跟我抱怨也沒有用。”她吐口氣。望了樓上一眼。“他呢?現在人在哪裡?回來了嗎?”
艾利扁扁嘴,說:“出去了。他接了一通電話就出去,也沒說什麼。一定又和艾琳娜約會去了。”
維納斯心一沉,聽到最不想聽到的事。她丟下披薩,隨便伸個手,往身上抹了抹。“你慢慢吃吧,我先上去了。”她簡直再持不下去,可是又沒地方好去,心裡有一種莫名的不甘心。
電話鈴鈴響起,她正巧走過,被嚇了一跳。遲疑了一下,才拿起話筒。連聲音都不穩。
“曼光?!”話筒那邊是個女性,期待又不安的聲音。
她怔住,沒答話。
“曼光,是我,我是媽媽──”無生命的話筒不斷流瀉過來一股母性的溫柔和關懷。“你爸爸要我暫時別打擾你,可是我忍不住。你在那裡過得好嗎?習不習慣?有按時吃飯?你以前老是想到才吃,不時要鬧胃痛。現在你一個人在那裡,要好好照顧自己。懂嗎?”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得嗯了一聲。對於這個“應該”是她母親的人,她卻相見不相識,對她一點記憶都沒有。這讓她有些無所適從,不知該怎麼辦。那是個溫柔的女人,在她車禍住院的時候,總是帶著自責的表情看著她,尤其當她怎麼都想不起她時,她那種傷心的模樣,著實教她十分愧疚。醫生說這種“記憶障礙”只是暫時性現象,可是……她內心多少有些懷疑。還有那個奇怪的男人──他說的話她完全不懂。連雪碧每次去看她時,都一副憂心件仲、欲言又止的表情。她懷疑,他們沒有把全部的事情告訴她;可是,即便告訴她,又有什麼用?她根本什麼都了記得。
“曼光……”對方又說,聲音有些哽咽。“對不起!媽對不起你。你很怨我吧?所以你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