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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這一切,小舟便收拾了盆子,走了出去。
當關上門的剎那,臉上的笑意也漸漸隱去,眼眸也生出了一些淡淡的惆悵。
剛才,元晦所為,與其說是讓她吃糕點,倒不如說是在猜忌於她,拿她來試毒。
也許是因為這景言宮從未領過這麼多的糕點,而且季嬤嬤也說了,這種糕點不會分給景言宮,自己出去的時間又久,種種猜忌放在一起,便是自己,也是會生疑的。
何況這三天兩頭要防備他人來害自己的皇子們。
元晦必然是因為看到這不屬於自己宮例的糕點,起了疑心,害怕自己被收買了去,把下了毒的糕點帶了回來,想要加害於她。
他倒也聰明,不過問小舟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只是藏起了一半的糕點,笑著哄騙小舟吃下去,若非是後來那肚子的叫聲,小舟一定不會察覺出蹊蹺,還會對這主子的體貼感恩戴德,這便是上位者慣用的伎倆,這元晦雖然年幼,但天生的血脈,也能讓他將這些宮術施展的淋漓盡致。
小舟看著天空,自己跟的主子有這般的心機,她是該高興才是,至少要比跟了個傻子要好,也有出頭的可能。
可是,為什麼她會那麼難過呢?
翌日
浣衣司將洗好的衣物送來,小舟將衣服抖了抖,大致的檢查了一下,最後嘆了口氣,拿了針線簍子出來,安靜的坐在了牆角縫補起來。
冬天的衣服比較厚重,她根本不夠力氣將這些衣服洗乾淨,便只能送去浣衣司去清洗。
但每一次,浣衣司將衣服送回來的時候,衣服都會有大大小小的破損,她也不好跟人理論。
有一次甚至在元晦早課要穿的衣服袖子上扯了一個很大的口子,小舟去問了那浣衣司的管事,管事卻只是哼笑一聲,若是不願,大可以不送去,這洗衣服的都是粗使喚宮奴,一個個大手大腳慣了,哪裡能保證這衣服沒個破損什麼的。
小舟便明白,這人在屋簷下,他們景言宮沒勢力,莫說是這浣衣司的宮奴了,便是宮裡的一條狗,都會跟在後面追咬。
爭辯不過,最後只能又將衣服抱了回來,又怕耽誤了元晦早課,小舟便咬咬牙,拿那不過關的女紅,挑燈縫補了一宿,才讓那縫補的縫隙沒那麼明顯。
此時,元晦正坐在床邊的軟榻上,軟榻是小舟特別從庫房裡找來的,不曉得為什麼,她對這窗前的軟榻很是執著。
他看著窗外忙碌的小舟,甚至沒有察覺自己手中的書卷都拿反了。
自從這個小女官來到這景言宮後,季嬤嬤與陳福便是徹底的不再伺候他的起居。每天都是這個小女官去領膳食,伺候他洗漱,幫他梳理頭髮,甚至陪著笑臉將本該屬於他的月例物品也給討了來,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官都是這般,現在他身上的衣服也被洗的很乾淨,還有厚厚的棉衣。
他並不想給她多找這些麻煩的活兒,也知道她每日打理整個景言宮很是辛苦,但是那些所謂的兄弟並不會因此停止欺負與他,他每天依然會挨拳頭,身上的衣服依然會髒,會破,那小女官也不曾露出半點不耐煩的神情,總是很細心的縫補好,哪怕是一夜不睡,也絕不耽擱他上早課。
她總是笑的很溫暖,一點沒有那些女官的自以為是的清高,也不像是他遇到的那些女孩子般嬌氣,但卻有他所討厭的卑微謙遜,遇事先低頭的軟脾氣。
有時候季嬤嬤和陳福會欺負她,她也只是一個勁的褔身認錯兒,讓他有很多話兒想說,又不能說。
哪怕他也是一位的裝傻忍讓,但是他們二人並不一樣,他忍讓,自有他的凌雲之志,而這小女官卻沒有上進的心思,只是怯懦的模樣。
還有,這個小女官似乎很喜歡看書,有時候幫他磨墨的時候,會忍不住往他手上的書上瞥,每一次他都假裝不知道。
甚至這個小女官每天都有趁著他去上早課,悄悄的翻他的書看,甚至會悄悄將放置在最裡面的書籍拿回房裡,第二天再送回,他也只是裝作不知道,由著她去。
☆、第一百零二章 雲錦
元晦腹語,與其死讀書,倒不如不讀書,這小女官便是這般讀書讀傻了,被人欺負了也不敢反抗。
今日的膳食並沒比起初好到哪裡去,顯然這小女官並不敢反抗季嬤嬤和陳福,自己便只能跟著這小女官一起吃宮奴的那份,他告訴自己不該生氣,卻每次在看她只是偷偷的啃著白饅頭,甚至餓著獨自的時候,還是會有些不舒服。
元晦這般看著,手上書卷一頁未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