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君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突然想吃嘛,沒辦法。你要不要?分你一點。”
邵婉君忙不迭搖頭。“當心肥死你!”
“偶爾放縱一下,不會的。”袁紹玲說:“有慾望不能滿足是很痛苦的,又不是吃不起,何必委屈自己。”
“有慾望就滿足是沒錯,可也要節制一點吧。慾望是要節制的,放任的話,一發不可收拾。”
簡直在打偈語加說禪,外加論哲學。今天眾位小姐太太的,敢情忽然都成了哲學家。江明珠不明原因地又想笑,勾勾嘴角,還是忍住了。
“啊,都這時間了!”邵婉君看看腕錶,小小驚呼,說:“不好意思,我得走了。我跟我先生約好一起喝下午茶。”
“我也得回去了,要不我老公看不到人又要跑出去花了。”朱玉霞笑著說著。“紹玲、明珠,要不要我順道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我今天開車出來的。”袁紹玲比個手勢。
江明珠剛挖了一匙蛋糕入口,滿嘴甜滋味。“不了,謝謝。你們先走,我再坐一會,把蛋糕吃完。”
“那改天見。”
聚後別離,她慢慢已經習慣生活中這種匆匆。年少時不懂,總冀望一種天長地久,有的盡是一腔的浪漫與羅曼蒂克。老了一點才慢慢知曉,天長地久不過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匆匆。
有什麼天長地久呢!永恆也不過是每個當下的這一刻推擠而成。當下這一刻,過去了就過去了,結果,到頭來,永恆不過是每個過去了的那當下的片刻——
啊,怎麼“形而上”了起來?冒充人家哲人的感慨。
江明珠忍不住便笑,嘴角兜起來。挖了一匙蛋糕進嘴裡,奶油沾了滿嘴角。
她伸出舌頭舔了舔,沒有舔乾淨,自己也不曉得,也不在乎,又挖了一匙裹滿奶油的蛋糕入口,又沾了一嘴奶油。她又用舌頭舔了舔,一邊伸手揩了揩嘴。
幾步開外一個男人看著微微在笑,直直朝她走去。
“何小姐嗎?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啊?她楞了一下,抬起頭。
一嘴奶白的奶油。男人忍不住又笑。
“哪,這裡。”指指她嘴邊。
她又一楞。半晌才意會男人指的是什麼,臉一熱,連忙抽張紙巾擦了擦嘴。
然後自然地抬起頭,動作表情似在問“還有嗎”。
男人也笑,很自然地拉開椅子坐在她對面。服務生很快過來,男人要了一杯咖啡,轉頭笑說:
“不好意思,我有點事,來晚了。”
江明珠這時總算才有機會插嘴。呼口氣,有點結巴,說:“呃……嗯……我……我們認識嗎?”
不認識。
哦不,也算認識。
她不認識他,但在他心裡,他認識她很久了……
“喂?梅姨……我很好,謝謝……梅姨好朋友的女兒——易小姐?嗯,唔……什麼時候?啊,真不巧。不好意思,梅姨,我正好有事走不開,你另外找人去接易小姐好嗎?真不好意思。好的,謝謝梅姨,有空我會去拜訪。再見。”
賣掉了他在公司的持分給王建與田志升後,生活變得悠閒從容許多。可好日子享受沒太久,突然之間,阿姨的女兒,姑姑朋友的女兒,姨丈那邊的侄女或來這城市、或有事需要幫忙,都找上他;連遠在國外的他父母大人,都有好朋友的女兒回來,要他去接機。
他是無所謂啦,多少明白長輩的用心,不過是間接的相親。長輩的央求不好違拗,反正他閒著也是閒著,就當自己是臨時司機或臨時地陪外加導遊,打打太極,任務完成送對方啟程,天下自然無事,永珍歸太平。
但今天……
他沒預料到的。怎麼可能預料得到!路過這玻璃窗晶瑩的咖啡店,不期然卻遇上她。
是她。啊,是她!
好久沒見的她。
他還記得她,記得那麼那麼牢。同在公寓遇過數次,又在公司附近的百貨公司附近偶見幾次,見她與一個男人在一起,有回又十分巧地在他當時兼任開課的某大學推廣中心驚遇,幾次驚詫,混著意外之喜。然後,她突然就消失。他不曾再遇見過她。
“不好意思,我來遲了。”他定神看著她的眼。
清澈、明亮、晶瑩,蘊了一池水波似。但那遼遠的感覺不見了。他看著她,她也直直看著他,眸裡那一汪大洋的遼遠感褪逝,變得有焦距——將他實實看進眼眸裡了。
“我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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