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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半吸半咬他的耳朵，彷彿真的在品嚐美味可口的銀耳，冬元不禁產生錯覺，他應該就是一片銀耳，化在她的小嘴裡。

說不清道不明的騷動，癢癢著，興奮著，從頭到腳傳遞，他好像置身雲端，在天上俯視地面的萬物美景，感受周遭風流雲卷的快慰。

“噯……”，冬元喉嚨深處發出一道含糊不清的悠長咕噥，他歪在座位裡，幾近是半癱了。

他也好想拿點什麼東西來咬……

這麼想著，冬元無意識地抓起離嘴邊最近的東西，放到嘴裡啃。

軟軟的，嫩嫩的，好像在啃沒骨的小肉爪，滋味真好，怪不得她要啃他的耳朵呢。

“咦……鼕鼕哥，你不是說手指髒，不許啃手指嗎，幹嘛你又來啃我的？”覺察到手指傳來的異樣，怡心鬆開嘴，結果發現冬元出爾反爾正在啃她的手指。

冬元一滯，從迷濛中驚醒，恍然發現果然如怡心所說錯，他正把她的手指放在嘴裡啃。

收神斂目，冬元腦筋轉得快，歪理也多，他義正言辭地說：“是我啃的就不髒，你記住，以後凡是我啃你就不髒，懂嗎？”

“那別人啃呢？”

“哼，你要是給別人啃，我就把那個別人打跑，然後把你扔到洗潔精裡去洗，所以，你只能給我一個人啃，知道了嗎？！”冬元不假思索說道，那麼美味的小妮，他才不會給別人去啃呢。

怡心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冬元不滿意，“說，知道了！”

“知道了。”怡心乖乖應聲。

“這還差不多……”，冬元剛想點頭，突然覺著不對，他捏捏她小鼻子，“差點被你忽悠過去了，你說要和我交換秘密的，被你啃啊啃的，我差點忘記了，快說，是什麼秘密？”

“和你一樣，也是狐仙婆婆告訴我的。”

“狐仙婆婆說什麼了？”

“她說，叫我跑。”

“跑哪去？”冬元對“跑”字很敏感，眼睛不自覺瞪大瞭望著怡心。

怡心搖搖小腦袋，“沒說，她就說讓我跑，吳媽媽說是讓我離開這裡的意思……”

頓了頓，她想了又想，覺著不該瞞著鼕鼕哥，於是說出一個讓冬元大驚的訊息，“她今天要帶我離開呢。”

說完，怡心下意識揪住胸口的衣裳，衣裳下面是媽媽留給她的鍊墜和小葫蘆，今天她特意戴著來送她爸爸媽媽，吳媽媽說送完他們最後一程，就帶她離開這裡，去另外一個有人喜歡她的家裡住。

離開？

離開沈家，離開他？

她要離開，她現在才告訴他！

冬元一把抓住怡心的小手，神色嚴峻，擰起的眉頭令整個臉稜角分明，暗含煞氣，“別聽吳媽媽瞎解說，她不能拐走你，我不准你跑，你就哪裡也不許去，只能待在這裡，知道麼？！”

待在沈家，被那些惡人欺負，難受得幾乎死去，怡心打心眼裡想跟吳媽媽走，因而，冬元的話她不接。

冬元見她這個樣子，慌了，他疾聲厲色恐嚇怡心，“你不聽話，我就告訴你爸爸，吳媽媽是壞人，她想拐走你，看你你爸爸還會不會留吳媽媽在你家！”

“不要，鼕鼕哥，求求你，不要告訴他。”怡心又是後悔又是害怕。

“不告訴你爸也可以，你不許跟吳媽媽走。”冬元捏緊怡心的小手，“答應我！”

手痛心委屈，怡心流淚了，“鼕鼕哥……”

“答應我！”冬元厲聲低喝，不為所動，在小妮去留的問題上，他不會心軟讓步，他已經沒有了媽媽，不能再沒有小妮。

“我答應你。”怡心抽抽嗒嗒啜泣著。

有她的保證，冬元徹底放心了，他一隻胳膊用力箍緊怡心細嫩的小脖子，“小妮，你不能離開我，我只有你。永遠喜歡，就是永遠不離開，你懂不懂？凡是離開，都不是喜歡，更不是永遠，喜歡就是不分開，你剛才說的‘不變’，我也說了‘不變’，那咱倆就說好了，不變，不反悔。你懂了麼？”

說到最後，他又用力箍了一下她的細脖子，以佐證自己的話很重要，她必須記到心裡去。

“懂了。”怡心柔順地說。

可是……

怡心多年幼呀，即便父母雙亡，在沈家的生活促使她比同齡的小孩早熟那麼一點點，也不足以讓她的心理年齡成長到與冬元相當。

她說“懂了”，其實不懂。

冬元的勁兒太大，著實勒得她脖子疼呢，順著他的話答應，他就不會勒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