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3/4 頁)
一本地出版,他在坐享物質利益的同時還要飄飄悠悠的處處表白:他要履行社會責任,他要透過自己的文字喚醒無數沉睡的心靈,找回很多失喪的靈魂……僅僅透過簡單的文字表達,他就聲稱自己是一個站在社會罪惡對立面的‘義士’,而他的文字表達就是他的‘義行’……呵,不得不承認,文字表達的意義真的是巨大的——”
吳東一發不可收起來,但是整個教室的注意力真的都被他吸引了。
“要是沒有尼采的文字,只怕到底會不會有一個阿道夫·希特勒都還是一個問題——要是沒有徐懷樂的文字,現在我周圍就不會出現越來越多的喜歡做天真表演的蠢貨……這些蠢貨就是喜歡搜刮心靈痛苦跟心靈美的聯絡,還要發點兒什麼‘因為愛所以痛’、‘因為痛所以罵’的感慨,去糊弄糊弄一些中學生,文學小青年……讓我憂心的是,真的有越來越多的幼稚青年被他忽悠……”
與吳東同在最後一排的何宛亦早已滿臉通紅,她有些激動地捏起了拳頭,恨恨地盯著吳東,似乎就要立刻站起來反駁他。
“我實在忍不住要‘呸’一下!”吳東憤憤地往地上吐一口唾沫。“這世上就是有那麼一群不要臉的瘋子,他們的真實面目其實就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大俗人,偏要打著為天下人的苦難而痛苦的幌子來標榜自己的‘超凡脫俗’……這一群人抨擊社會罪惡,聲稱自己是社會毒素的死敵,實際上,這些人就是一群社會毒素里長出來的寄生蟲……呵呵,這些自由派思想家啊,很喜歡抒發自己對整個人類,對社會人民最‘深沉’的愛……某些聲稱為別人的苦難而承受心靈之苦的人道主義衛士,最擅長的就是在表情上,在口頭上,筆頭上抒發自己抽象的心靈痛苦……”
“你還是不要太自認聰明,太得意忘形了!”何宛亦終於站起來,憤憤地打斷吳東。“我要告訴你,人在這個世界上基本上就是這三種角色:迫 害者,受害者,旁觀者。當一個受害者在痛苦地呻吟的時候,旁觀者走出來為他伸張正義,憤怒地指責迫 害者,這樣的作為是受害者最需要的心靈安慰。當你自己是一個受害者的時候,你就知道你自己最需要的是旁觀者的‘好管閒事’了!至於旁觀者好管閒事的動機心思如何,你根本不會有心情去深究……”
“呵,可有探究的必要啦!希望你還是認真理解我的意思……”吳東終於回望了一眼何宛亦,也有那麼一點不屑的樣子。“我不是在說一個旁觀者就應該對受害者的處境袖手旁觀,我完全不是在非議他對受害者的幫助行為!我想說的是,我覺得某些人自認的正義代表者的姿態十分噁心!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瘋子竟然天真地做什麼正義代表者的猥瑣迷夢!
“我這人就是太膽小啦,不敢不對自己誠實一點兒啊!撒謊的感受太苦!我明知道有些東西是我自己不可能擁有的東西,我就不敢撒謊聲稱我自己擁有……我明明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而且又相信自己永遠都不可能做到像基督教的神人耶穌所宣揚的那樣愛人如己,我就不會傻帽地做一些‘因為愛所以痛’的表演姿態!但是,某些沒有自知之明的傻帽思想者,明明也是一個自我中心者,卻偏要對自己撒謊說,讓自己看起來象一個道德超人……最讓人噁心的是,他僅僅把自己設想成正義者代表,他就覺得自己有資格睥睨眾人啦!某些人以為自己有了某種關於正義的思想,遇到某些‘窮人’的時候也象徵性地施捨兩個‘銅板’,他自己就很了不起,也真的就高人一等了啦!……”
第十八章 解構者(7)
7
“這些人真是太驕傲了!”吳東換一口氣,繼續表達自己的悲憤之情。“他們本來就是和所有人一樣,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人,卻偏要去假扮什麼脫俗,什麼清高!這些人就是徹頭徹尾的虛偽!可笑的是,這些人不僅對著別人裝,還要對著自己裝……”
“好了,吳東……”鄭清忍不住插嘴道。“我們的時間還是有限……”
“以徐懷樂為代表的那些人,喜歡談什麼啟蒙和思想覺醒,”吳東已經完全不再理睬鄭清,只顧自己痛快淋漓地表達自己的感受,“談什麼抗拒精神淪落的爭戰,喜歡抒發什麼‘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情感……表面看,他們是社會毒素的死敵,實際上,這些人到底是以社會毒素為敵,還是以這些毒素為友,真的是真假難辨……”
“什麼以社會毒素為友?你最好解釋清楚!”何宛亦陰沉地打斷他。“一個為了對抗社會罪惡而不惜犧牲自己利益的人,他怎麼是以社會毒素為友了?”
“呵,關鍵是看他的內心的真正關注點在自己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