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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並無什麼大事。」再看著顧況,道:「景言你似乎經常去城中。」
顧況道:「我只是隨處去看看走走。」嘆了口氣,「城中一片破敗,流民處處,與我年幼時的光景有些相似,我看了,就在想,不知。。。。。。」忽然想起是在恆商面前,急忙收口。
恆商道:「你不往下說,下面的話我也知道。不知如今做的事是對是錯,可是麼?」
看著別處,負起雙手,「皇兄復位後,與眾大臣兢兢業業勤朝政安民生,好不容易才有了起色,婁氏弄權,戰事又起,百姓又無辜遭殃。將來平復休養,不知又要多少年。」斂起眉峰,「因此要將婁氏一事儘快了結,江山方能再次太平。」
顧況聽著,隨著做領首贊同的神情,心中的質疑亂翻,不能在恆商面前說。
第二十三章
袁德打著誅婁軍的旗號起兵,但起兵不久,程適和顧況便都看得出,袁大帥和當年內亂時的各位大帥一樣,其實是想連小皇帝一起誅討進去的,對那張龍椅思慕無限。後來恆商突然冒出來,袁大帥為了面子,不得不名義上臣服於恆商,實則軍權還在他手中,恆商如同個妝點門面的擺設。有了恆商在,不少地方兵馬前來臣服,誅婁軍越來越壯大,顧況越來越覺得事情不對。
程適和顧況都是在內亂中滾爬活下來的,當時因為一股復仇的熱血進了袁德麾下,待仗越打越激烈後,他們從小磨練出的雪亮雙眼便瞧出了局面不對的苗頭。程適素來有話就說,某日就向顧況道:「不知道睿王殿下是不是想討伐婁氏後,順道把皇位也替他哥哥坐了。到時候他和咱們的袁大帥非再打一場不可。哈哈,程太師和呂小面瓜到時候如果還沒死,肯定替他打袁德,打得一定熱鬧。要是這兩人死了,勝負就不好說了。」
這番話正好說中了顧況的憂慮,這些憂慮一直在顧況心頭壓著,這時候看著恆商,越發憂慮。
皇上與恆商的兄弟情誼似乎相當深厚,現在恆商是誅婁軍名義上的頭兒,實則等於是叛軍的頭兒。。。。。。
顧況想得走神,驀然聽見恆商在他耳邊低聲道:「景言,景言。」
顧況連忙回神,正望見恆商一雙澄透的雙目瞧著自己,十幾年前那個坐在破草褥子上眼巴巴看著顧小么的娃娃顧況的心中仍然記得清清楚楚。恆商喚他道:「景言?」
顧況一陣熱血上湧,張口道:「殿下,我有句話不知能否唐突一問。誅婁軍打往京城,殿下只是為了誅滅婁氏麼?」
恆商怔了怔,聲音平淡道:「我,只是為了誅婁氏而已。」轉目又瞧向顧況,浮起一點惆悵的笑意,「難道景言你以為,我還為了別的?」
顧況有點無措。恆商看著他:「江山,皇兄的皇位?景言不會這麼想我吧。不過也未必,如今的局面,對錯恐怕講不清了。」
顧況道:「殿下,我其實是想說,一旦。。。。。。」
一旦兵敗,所有人死路一條,恆商更是死路一條。
一旦起兵成功,誅滅婁氏,今上繼續在位,恆商恐怕難逃謀逆之罪。
一旦今上被逼下皇座,袁德與其他覬覦皇位的人一定群起而湧之,恆商如果落敗,更是死路一條。
只有誅殺婁氏,逼退今上,殺掉袁德,就像說書的段子一樣,恆商去做皇帝,方才可能有惟一的活路。
殺出這條活路要能耐夠大,狠得下心,下得了手。
顧況想想小心肝就有些哆嗦。這些一旦,恆商是否都已想過。
恆商在顧況身邊輕輕嘆了口氣:「慕遠已經死了,不能再讓少師死、太傅和太師死。所以婁氏必誅。」
誅婁軍一路打向京城,打啊打的,就打了大半年。
這大半年中出了不少事情。
朝廷裡面,恆爰一病不起,起初只是發熱,太醫院進湯藥,恆爰喝一半吐一半,發熱便轉成了肺疾,御醫們成天圍著皇上轉,稍微調養得有點起色,皇上就開始不眠不休地理政,三、四天後,又起病,再纏綿病榻一月,如此反覆四、五次,入夏之後,恆爰就再沒怎麼爬起來過。
全天下人都在猜,今上不知道還能活幾天。恆爰歸西之後,皇位又會落到哪個手裡。太后主政,朝廷的大權看似全在婁氏手中,不少誓死忠於恆氏的人紛紛去投奔恆商,恆商的軍馬越發壯大。
偏偏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後宮的杜妃給恆爰生了個娃兒,不巧是個男的。
大婁尚書現在已經是婁宰相,趁著某天恆爰爬得起來上次早朝的時機,懇切奏請恆爰立杜妃為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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