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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浮出一絲苦澀的笑意,低聲像自言自語般道:「原來你心中,始終是程適的事情要緊些麼。」話語淺淺溶入清冷的風中,顧況自然不可能聽到。
中午,顧況親自端著一碗牛肉湯,去瞧程適。
程適剛敷完藥膏,脊背向上在床上躺著,向顧況瞄了一眼,知道他來看風涼笑話。顧況身後照例跟著恆商,恆商照例跟程適寒暄了兩句,不曉得為什麼,今天神色僵硬得很。
顧況道:「程賢弟,你此番舊傷變新傷,大夫說可惜要在床上再養一兩天,多忌口些日子。」程適拖著嗓子道:「勞煩賢弟操心。」
顧況在床沿上坐下,讓兩個小廝將程適架起來,把湯碗遞過去:「你掙得動麼?掙不動我舀給你喝。」程適斜靠在床沿上,剛要伸手接碗,忽然瞧見床尾站的恆商臉色像個剛成形的柿子,昨天晚上的情形在腦中一閃,驀然領悟,他不會在吃醋吧。。。。。。程適立刻縮回欲伸的手,有氣無力哼道:「別說,這陣子緩過勁來還真疼得緊。顧賢……小么,勞煩你行行好,餵我兩口兒。」
顧況被他一聲小么喊得寒毛倒豎,舀了一勺湯送到程適嘴邊,程適吱溜喝了,再一勺再喝了。一勺勺餵過去,程適冷眼看恆商的臉一岔岔青下來。
一碗湯喝盡,程適抹了抹油嘴,直直望向顧況雙眼:「小么,多謝,你待我真好。」這句話何其肉麻,不單恆商,顧況的臉也瞬間鮮青。程適洋洋得意看顧況一言不發拔腿就走,恆商酸著臉跟他出門,在床上吹了聲響哨,連陳年的老本都撈回來了,爽快。
再此以後,直到程適下地,顧況沒進過他房門。
程適歇了一天,就能四處亂走。走來走去,偏偏就晃在顧況四處,冷眼看恆商像看雞崽的母雞一樣時刻候在顧況旁邊。幾天看下來,越發覺得這事情有趣。如果拿兩個人的模樣比較,恆商眉目清俊相貌俊俏,程適見過的人裡沒幾個能比得上。顧況只是麵皮白些,五官順眼,一副書生相。怎麼想情形也該是倒過來。程適真不明白,恆商迷上顧況的哪一塊了。
年二十九,家家都看著火爐滷肉準備過年,衙門裡蕩著滿院子滷味香。
程適這兩天和衙門廚房的掌勺混得很熟,肚子整天油水頗足。恆商寫了個報平安的請安奏摺託呂先轉呈,去了大營到晚上還沒回來。程適趁這個空檔從廚房切了兩隻剛出鍋的滷豬蹄,溫了一壺小酒約顧況到房內同吃,其實是有幾句堵了很長時間的話想和顧況一說。
程適這幾天冷眼看下來,顧況其實對恆商的那點意思還矇在鼓裡頭,落花不知流水意。程適覺著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索性今晚上跟顧況挑明瞭,日後更有好處。
半碟滷豬蹄啃完,小酒喝掉半壺,程適還在琢磨是開門見山好還是迂迴婉轉好。顧況皺眉看他,「程賢弟,你說今天晚上有要事告訴我,吞吞吐吐唧唧歪歪半天沒露個話頭出來,到底是什麼事情!」
程適放下酒杯,鄭重道:「顧況,我問你一句話。」
顧況道:「什麼?」
程適在燈下望顧況,屋裡生了火盆,挺暖和,顧況又喝了兩杯暖酒,臉色潤紅。程適忽然覺得,顧況的眼現在看起來比平時亮些,臉也比平時更順眼。恆商在酒後親顧況,難道顧況在喝了酒後能親出別的味來?
程適舔舔嘴唇,不曉得是什麼味。
顧況道:「程賢弟,你雙眼發直,到底有什麼要緊話要問?」
程適忽然下了一個決心,道:「顧況,我先問你,要是有人這麼著對你,你怎麼對他?」
顧況確定程適喝多了,頭正在發昏,道:「怎麼著對我?」
程適道:「顧況,你過來些。」
顧況索性看他犯昏能犯到什麼地步,起身站到程適旁邊。
程適招招手:「頭再湊過來些。」
顧況皺起眉毛,略俯下身。程適看了看,搖頭道:「不好,這樣看起來不對。」
顧況忍耐不住,剛要張口道你發什麼昏,程適推開椅子蹭地站起來,一把挾住顧況,不待他反應,看準位置,電光火石般向顧況嘴上親了下去。
親下去之後,覺得挺軟。
一舔有股酒味,再舔有些滷油香,再舔卻品不出旁的味道來。那天看恆商意興十足流連不住,難道就是圖軟?
程適還沒來得及細琢磨,肚子窩心一痛,哎呦一聲,鬆開顧況半彎了腰。
顧況的腿再快又狠地招呼過來。程適抱著肚子向後跳兩步:「哎呦顧賢弟,你也太不禁耍!」顧況臉漲得血紅,拿袖子惡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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