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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向鏡無斂招手。“小純,快點過來!”
鏡無斂輕巧的跳到座上,臉湊到我的面前,邪魅的一笑,吐氣如蘭,點了點唇道:“我要這裡。”
“你……你趁火打劫!”我怒。
“我沒有義務救他。”鏡無斂冷了臉,突然哀傷的別過頭去,“現在不要挾,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可……唔……”一個猝不及防的吻落下,頭腦有些昏沉。
“就差你了。”頭頂傳來紫喬的聲音。龍神已經被帶到了座上,手指上的血滴入骷髏口中,眼睛卻是憤憤的瞪著我。我看了看我的手指,默哀了一秒,伸給紫喬。
“還是你咬吧。你牙齒尖一點。”
紫喬翻了個白眼,剛要下口,我卻猛地抽回手。“你沒有狂犬病吧?”我問。
紫喬的臉已經沒有表情了。
“呵呵~~那個……我自己來吧。”我抱歉的笑笑,拔下頭上的釵刺破手指。血順著指尖滴入骷髏口中。 我,朔月升和鏡無斂被彈向岸上,四個骷髏同時發出一聲淒厲的哀號,龍神突然開始強烈的顫抖,閉上眼蜷縮在座上。紫喬站在空中,嘴裡默唸著不知名的咒語。九條盤曲之龍從頭部開始褪色,慢慢變白,血菊花開始一朵朵枯萎。龍神顫抖得更厲害,慢慢轉為抽搐,頭上的汗珠凝集,然後從臉上滑下。
馬上,馬上燕子就要回來了。我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身體也忍不住顫抖了起來。突然聽見一聲刺耳的鳳鳴,巨大的血鳳正舞動著翅膀向紫喬飛去。眼裡閃著濃烈的火光。
封印是不能被打斷的。紫喬說過。一旦打斷,小燕將會永遠的消失。我衝上去,擋在了紫喬身前,張開一條冰稜。血鳳撞擊在冰稜上發出一聲巨響,冰稜開始出現裂縫。
鏡無斂和朔月升想上前阻止,可是失血過多,早沒了力氣。
血鳳又開始第二次的撞擊,裂縫加深。此時突然聽見一聲響徹雲霄的狐鳴。我心下一寒,若是碧雪再來,我必然擋不過了。
雪白的身影出現了,湖綠色的眸子冷冷的掃過眾人,最後停在了紫喬的身上。“你真要如此?不後悔?”碧雪的聲音軟軟的,似有一絲心傷。
紫喬凝視了碧雪半晌,只淡淡的點了點頭。碧雪嘆了口氣,擋在我面前,一道刺耳的狐鳴響起,血鳳被彈到了遠處。
“為什麼?”血鳳死死的盯著碧雪,像在看一個背叛者。
碧雪笑笑,溫柔的看著紫喬說:“我家的人下定決心了,我要支援才行啊。”
紫喬一個激靈,眼裡閃著淚花,就差沒趴在碧雪腳邊親吻了。
突然“喀吧”一聲響,九龍寶座裂開了。緊接著又出現了一道裂縫,兩道,三道……九龍寶座碎成了粉末,一道金光從燕子身體裡飛出,直直落入陽心河中,河水升起巨大的漩渦,又緩緩歸於平靜。紫喬把燕子送回我的身邊,燕子此時正昏迷著,身子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一聲哀鳴,血鳳無力的落在了地上,頹然,身體慢慢變得透明,終於消失在空氣中。自始至終都狠狠瞪著我們。
我驚恐的看著血鳳消失,再看碧雪和紫喬,也正慢慢變得通透,他們看著我,微笑。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們會消失?如果那樣,我就不會……”我低喃,呆呆的看著他們。
“靠你這個笨女人,小燕永遠不會有回來的一天了。”紫喬不屑的看著我,揚了揚頭,“記得叫他不要忘了大爺我,還有,我在紫羅蘭叢裡藏了秘籍,讓他死也給我找出來看!”
“我會的……紫喬……”我眼眶已經溼了……
“別一副怨婦樣!又不是我把你拋棄了……”紫喬嘆氣。
“龍神是主,封印了他,我們也將趨於無形。不過別擔心,我們不會死,只是你們再也看不見我們了,我們也要回天神那裡重新修煉了。”碧雪輕聲的說,轉向鏡無斂,“斂,真捨不得你。記得,不要再執著……”
鏡無斂看了一眼碧雪,只淡淡點了點頭,沒人知道他的眼眶裡早已波光瀲灩。
“放心啦,我會幫你管好碧雪的。”紫喬得意的說。
“管?”碧雪露出燦爛的微笑,勝過夏日最美麗的陽光。
紫喬瑟縮了一下,小聲嘟噥:“我會幫你伺候好碧雪的……”
阻擋消失了,斑斕的光線從樹葉間直射到地上。
森林深處傳來清脆的鳥鳴,似在唱著最歡快的歌……
第三卷 婚禮
浮雲殿。
燕子的臥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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