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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倩倩問道;“我的家丁僕人可否無恙?”
凌飛嘆氣沉吟道;“應該都死了,為了拖延時間,他們應該都——”
朱倩倩愧疚地大哭起來,自己全府上下所有的家丁傭人,為了自己自私的逃離而被司徒孤鷹殘忍殺死,她忽然覺得自己虧欠所有人太多太多,父親,弟弟,朱府上下二百多條無辜人命,全是因為自己而死,悲慘而凜然的死去;沒有一人有過絲毫怨言!
朱倩倩悔恨地坐在地上,十指狠狠地插進自己的頭髮中,用力地揪著!然而即使再多的懺悔和眼淚也無法挽回所有死去人的性命;若自己肯聽從凌飛勸告不私自下山,若自己不那麼固執而蠻橫;至少朱府上下二百多人絕對不會這樣悲慘死去。無論誰做錯了事,都必定要付出代價的,做錯事就得受懲罰,無論誰都一樣。
一個久藏深閨的少女,如今卻無家可歸,而要孤身去流浪江湖,她的前途豈非正有如門外的雨絲一樣。
松濤陣陣,風聲蕭蕭,殘磚敗瓦的破廟,暗含著令人膽寒的肅殺之氣
凌飛望破門外漆黑夜色道:“若雨小些,我們便要立刻離開。”
朱倩倩抽泣道:“你為何不罵我或者恨我,若是我肯聽從你的勸告,這一切便不會發生,我實在太任性了。”
凌飛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護送你回家麼?”
朱倩倩道:“是因為我的任性和固執,因為我絕不肯呆在翠雲樓非要闖出來惹禍。”
凌飛笑道:“因為我理解你的心情,一個人若是可以回家,可以和家人團聚總是世上最美好的事。”凌飛略一停頓,眼中滿是傷懷之色,繼續道;“然而這個世上卻有很多人根本沒有了家。”
朱倩倩咬著嘴唇,輕輕道:“你說的是小婉麼?“
凌飛頷首道;“不錯,在這個世上她也徹底沒有了一個親人,也沒有了家;我明白家對你意味著什麼,我不希望你也和婉兒一樣,一個人若失去家,我清楚那是多麼痛苦和傷心的事!“
朱倩倩她忽又抬起頭,凝視著凌飛,眼睛裡帶著種又複雜,又矛盾的表情,也不知是在埋怨,還是在惋惜;心裡升起股淡淡醋意,若一個男人和自己單獨相處時,心裡想的卻是別的女人,這是世上大多女孩子最不能忍受的事!
不吃飯的女人世上也許還有幾個,不吃醋的女人卻一個沒有。
夜更深,雨卻更大;
寒意更盛,刺骨的寒意!
朱倩倩蜷縮起身子打著抖,嘴唇甚至都已經開始發紫打起了哆嗦,畢竟連續淋了一天的雨,穿著一身潮溼的衣衫,又處在陰冷潮溼的破廟。若再沒有一堆火只怕等不到天亮便好凍死在這荒山之中!
凌飛憐惜地望著朱倩倩那嬌若的身軀在寒風中瑟瑟打著抖,長劍出手,頓時將供桌劈的四分五裂;
一堆火很快升了起來,凌飛靜靜坐在一旁用長劍繼續劈著碎木頭桌子;不時添著火!
火光和煙塵很容易引起官兵注意和暴露方位,但若不生火,只怕朱倩倩便要凍死在這寒冷深山之中!
風已往,火仍在燃燒著,顯然又添了柴,這四面漏風的破廟裡,居然充滿了溫暖之意。
有了火朱倩倩渾身立刻舒適了很多;溫暖長長的火舌舔走了徹骨寒意,烘烤著溼冷的衣衫,冒起股股嫋嫋白色水霧熱氣。
朱倩倩苦笑地望著凌飛用那把絕代的寶劍在劈著柴,嘆道:”你的劍不應該用來做這些的,劈柴實在太辱沒這柄寶劍。”
不錯!這柄劍已成了凌飛身體的一部分,甚至也已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這本是天下無雙的利器,足以令風雲變色,群雄喪膽,可是現在卻比不上一把柴刀有用。
這是多麼殘酷多麼悲哀的事!
這種感覺凌飛自己當然也能體會到。
凌飛淡淡道:“劍,那怕是再鋒利的劍,也只是一柄劍而已;劈過柴的劍也一樣可以殺人。”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冷笑;“不錯,你的劍可以用來劈柴,我的刀卻是隻用來殺人!”
凌飛警覺地迅速站起身,無論門外是誰;在這樣的環境下都是一個未知的危險!
隨著聲音走進來的是一個捕頭,雖身材不甚高大,但精悍無比!
那捕頭滿臉濃密鬍鬚,氈帽下一雙極為銳利眼睛狠狠地盯著凌飛道:“若不是你們生了這堆火,只怕我們等到天亮也尋不到這裡。”
凌飛道:“既然你已找到我們,儘管動手罷!”
捕頭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