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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嘗不可,當然,不是非讓你冷血薄情,而是希望你接觸受助人群的時候,不要被情緒影響了判斷力。”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沈孝妍蹙眉道:“我從來沒有因為受助者流幾滴眼淚,就同情心氾濫。”
“這些我都知道,但問題是,你還沒掌握一個度,就是應該幫這些受助人群到什麼程度。”
宋世誠言簡意賅的道:“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道理懂吧?”
“我懂了,你是要讓我酌情而行是吧。”
沈孝妍到底是冰雪聰明,想了想,談起了自己的看法:“其實我最近也萌生這念頭,比如資助一些貧困大學生的時候,除了資助他們的學費,還得要求他們自己出去兼職打工,讓他們早一些培養獨立自主的能力,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就是這個理。”
宋世誠打了個響指,微笑道:“出身是誰都無法決定的,既然那些弱勢群體的起點已經落後普遍人了,我們除了適當拉一把,還得在後面推一把,讓他們儘快適應社會的艱難和殘酷,這才有機會完成人生逆襲,而不是依仗著自己是弱勢,就可以理直氣壯的向社會討要好處和優待。”
“給你講個小故事吧,有個在山區的少數民族村落,因為是國家級貧困地區,所以每年都有大筆的扶貧款撥過去,而當地的扶貧辦官員卻發現,這些貧困戶拿了錢之後,終日不事勞作,還三天兩頭的大辦宴席,大酒大肉、載歌載舞,每次錢花完了,他們又苦巴巴的過日子,偶爾記者沒有新聞素材了,就跑去給他們做個專訪,把他們的艱苦生活披露出來,接著就能拿到不菲的社會愛心捐款,然後又能過一陣子的好日子。扶貧官員覺得這樣不行,後來不發錢了,直接給他們送羊羔、牛犢和果苗,希望他們能自食其力,可第二年過去,他們還是一貧如洗,一問之下,羊羔和牛犢沒幾天就被他們殺光吃光了……”
“撲哧。”
沈孝妍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但旋即又覺得可悲,恍然間明白,最惱人的不是落後,而是甘於落後。
“這還沒完,貧困村裡有許多孩子,每天都要翻山越嶺的去學校,又艱苦又危險,當地官員算了一筆賬,覺得就為了這麼一個小村落,花上百萬修山路實在不划算,還不如把全村遷到山腳下,但村民們不答應,說是因為故土難離,但有個嘴大的,直接說搬到山腳下了,以後誰還會看他們可憐繼續捐款,到最後,當地政府迫於輿論壓力,只能咬著牙把路給修了。”
宋世誠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其實很多窮人,窮的不是錢,而是心,說得再難聽點,就是故意在拖社會的尾巴,不勞而獲才是他們的夢想。”
沈孝妍細細咀嚼著這番道理,內心一時間百感交集,雖然覺得宋大少有些偏頗了,但也確實有發人深思的地方,最終抿抿嘴,道:“好吧,我接受你的建議,接下來,會逐步調整一下慈善眾籌的方針模式。”
見她如此的從善如流,宋大少的眼中卻又多了一絲狡黠,道:“當然,如果再遇到像那個醫療糾紛一樣的大熱門事件,該配合演出的,我們也要裝作視而不見,畢竟,我們搞慈善的終極目標,還是盈利。”
沈孝妍剛還覺得這傢伙挺有些超凡脫俗的見地,結果一看這唯利是圖的嘴臉,猶如被潑了盆冷水,深覺得跟這傢伙交流真是一件老費勁的事兒。
不過,感受到他這股沉穩若定、深邃睿智的氣場,沈大夫不由再度觸發了感慨,喃喃道:“你越來越不像原來的你了。”
“是不是又想把我的心解剖出來研究一下?”
宋大少沒再把她的猜疑當一回事,輕巧的擋了回去:“其實,你嫁給我之後,不也是一點點在變化嘛,比如能耐耐心心、老老實實地聽我的話了。”
“……那是因為我一向對事不對人好不好,如果你確實說得有道理,我不會不識好歹的。”沈孝妍試圖自辯,避免自己顯得太沒骨氣和麵子,心底卻是一陣陣發虛。
“嗯……我還是挺相信沈大夫的操守和底線。”宋大少一本正經的道。
但落在沈孝妍的眼裡,總覺得這傢伙是故意拿自己開刷,尤其是“底線”這字眼,令她不禁想起了僅剩一個月的考慮期限,頓時霞飛雙頰。
好在這尷尬的節骨眼,侍應推著餐車過來,往桌上上菜了。
宋大少果然遵循了食不語的原則,沒再說一個字。
沈孝妍靜下心來,看著他低頭切牛扒,忽而想起,這似乎是兩人至今,第一次單獨吃飯,看著美輪美奐的江景,只覺得一切是如此的和諧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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