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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高方平較底:朝廷已經沒有能力管你江南東路,老伕力排眾議推你上江東轉運使位置,就是要你能做到“不可能的任務”,不許推脫,誓死抗住此番江南的糧食危機,以此為前提,今年你江南無需繳納糧食回戶部,銀錢一定程度減免,另外非常之時,老夫允許你動用一定的酷吏手段闖禍。
不論是什麼原因,儘管水災不是高方平造成的,但是歷史從來不溫柔,自來以成敗論英雄,這些就是高方平目下面臨的。
如果這戰輸了,高方平以往的所有勝利都白搭,餓死的人一多,威望也就沒有了。
所以不可避免的,此番高方平去信京城,也以“倒爺”的身份上陣了,誓要掏錢打贏這場糧食保衛戰。在經濟上高方平會虧本,但是在政治上是切身利益,媽的這才是政治資金的正確用法,其他的用法其實並不正義。
此番算是政治和經濟兩手準備。
僅僅依靠權威,威脅那些官員去和他們的狗腿子糧商達成妥協,還不夠保險,高方平不完全信任那些鯊魚,形式不對的情況,他們仍舊存在反水的機率。
但是一邊透過權力壓制他們,一邊以經濟的手段從京城民間組織糧食南下就是雙保險。在氣勢上就有可能壓住他們,一但形成沒有他們、高方平也能單方面扛住糧食危機的形式,江南糧商內部積壓了太多糧食的一些商人,就會出現立場動搖,興許開始偷偷的放糧。
那時候開了口子就是踩踏效應,兵敗如山倒。是的資本市場沒有驚喜,就這德行,一個東西,大家認為值這麼多的時候一個都不賣,它在賬面上就值那麼多。一但形式轉變,這些趨勢投資者沒誰是傻子,都希望別人來接盤而他們撤退。
到時候整個江南東路,全是烏雲蓋頂的“賣盤”,糧食危機自然就解了。吃不飽是肯定的,價格仍舊貴是肯定的,但是撐過這個冬天,明年就是絕地反擊的時刻。
在古代出現系統性的糧食危機,其實不是糧食本身的危機,而是運輸能力的危機。
不是說真的沒糧,而是古代沒鐵路,船運能力也非常有限,所以幾乎沒有能力在需要的時候,大面積的對受災地區輸血。
外部糧食運不進去,那麼隨著受災地區內部的糧食越來越少,賣兒賣女餓死人的事就會越來越多,然後十倍糧價格只是剛剛開始。
走陸路在古代就是打戰,特別是災難之年,漫山遍野都是半民半匪的存在,大多數平時不人的百姓,也會在大災之年變為搶糧食的群體。加之官府低效不作為,就讓大面積的輸送糧食成為一種奢望。
就算不考慮治安方面的因素,限於古代的勞動生產力,運輸能力,也很難真正形成規模性運輸。
其實物資運輸到一個地方的最大成本不是貨物本身,而是途中的一切損耗,譬如江州到京城需要走數十日,一噸糧食的運輸隊伍,在大宋缺少馬匹的情況下,需要投入六臺牛車,至少十幾個人力。原始的運輸車輛負重長途執行,磨損修理也是非常麻煩的。
加之隨行的保鏢衛隊費用,民夫牲口路上消耗的糧食和銀錢,各處關卡公差的盤剝,層層吸血,一趟走下來,價值十七貫錢的一噸糧食,運送成本恐怕就要高達三四十貫。
所以這是最爛也是最好的時代,諸如盧俊義那種有能力走貨的教父就算不非法,也能賺大錢。不會被搶,就是他盧俊義的生產力、競爭力。
就是基於這些因素,江南大水之後,還沒有真正出現糧食危機時,那些糧商掛出了三貫錢一石米的價格,是平時的三倍。
這是投石問路,也是外地糧商的成本價。
那麼在理論上就算三倍糧價,也真不會餓死多少人的。為什麼高方平當時說三倍只是起點而不是終點?
因為現在的三倍糧價,僅僅是江南本地商會聯盟排外、擋住外部糧商進入江南的一個手段。商人是逐利的,譬如東京的糧商一看,江南只是三倍的糧價,他們運進來也沒有利潤,所以就不會提前佈局。
而一但外部奸商不準備競爭,這就形成一個趨勢,就會導致江南的糧食越來越少,最終於某個時刻開始爆出十倍乃至二十倍。
真出現二十倍糧價的時候其實就是大奸商跑路,其餘人套牢的時刻。早前沒有準備的外部糧商不是傻子,不敢那個時候進場。那個時候進場除了被餓瘋的暴民殺死外,根本就不是來賺錢的,那叫接盤俠。
這個過程在古代是一個迴圈,並且是死迴圈,近乎無解。大明朝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算是死於這個“迴圈”之中。
後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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