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就算在冬天,也很喜歡喝酸梅湯。
他伸手出修長的手揮掉那碗湯,手上的指甲很細很長,雖是黑色的,卻很整齊,顯然修剪的人很用心。我仍是固執的把湯再次端給他:“喝吧,下下火。”
“哐當——”精緻的白瓷碗摔地的聲音在這幽靜詭異的氣氛下顯得特別突匹,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流了一地的暗紅色酸梅湯,又轉眼望著他,眼裡滾滾熱淚又源源而下,最近,我似乎特別容易哭。
他也許不料想力氣過大,看著我的淚眼居然有絲不忍,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扶著他糾結成一堆的眉毛,笑的很淒涼卻很美,聲音甜膩:“楊,你很喜歡喝酸梅湯的呀,是不是。”
此時,不僅是米婆婆,就連這人身後一應隨從也都倒抽了一口涼氣,直到多年後我才知道,若是別人,這個後來被我稱為人妖的人早把我砍成八百段了,然後踩進泥巴里丟去喂野狗。就連他自己回憶起來也唏噓不已,然後惡狠狠的瞪我一眼罵道:“勾人的妖精!”因為他此時確實做了一件於他來說奇怪的事。只見他拍了拍藏青色的長衫,鬼使神差的拿起一碗酸眉湯“咕嘟”喝了個乾淨,然後對我笑道:“哪裡來的這麼俊的丫頭?”他的聲音底底的,很沉很沉。
立刻有人從他身後出列,躬身打了個千,道:“回爺的話,這丫頭是七天前被楊家浸水死的。”
他微微點頭,笑著看那個答話的人,明明他的神情溫柔嫵媚,就向個多情的公子看著自己的情人,但我卻明顯感覺到答話人打了個哆嗦。
只聽見他彷彿教育個孩子對那人說:“阿峰,我可以叫他丫頭,你卻不可以。明白該怎麼做了嗎?”
阿峰反而鬆了口氣,拿出刀子迅速往自己的胳膊上桶了一刀,烏溜溜的鮮血湧出,阿峰絲毫不不見痛苦。他揮了揮手,立刻有人扶阿峰下去了。我想起在河邊米婆婆跟我說過的話,鬼魂死後會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的。不過是叫我句“丫頭”,這處罰似乎過與嚴厲。
但我對上那張楊官的臉,心不禁柔軟起來。
“子默,這丫頭如此無理衝撞了你,把她處理了吧。”阿峰剛退下,還有人敢上來叫我“丫頭”挑我的錯。這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在我的印象裡,如此會調戲生事的,聲音又清脆的必定是個胸大無腦,濃妝豔摸的女子,但我錯了。她的胸脯確實挺大,卻堅實圓挺,蒼白孤傲的臉脂粉不施,更顯得她美的渾然天成。
她輕輕伏在所謂子默身上,說處理我說的那麼輕鬆,彷彿隨時迎風飄走。
我雖然已經見識了這位“子默”的手段,但我知道,跟楊官有一樣臉的人,絕對不會處理我。“子默”,我在心裡默默的念著他的名字,不知道他姓什麼呢?
“衛爺,您饒了阿碧吧,她是新人,不懂事。請您千萬開恩。”正在我疑惑間,米婆婆就為我揭開了疑團,原來,他叫衛子默。
“阿碧?”他也在咀嚼的我名字,帶了一抹戲虐的笑容勾起我的下巴:“你是浸豬籠死的?”我又失神了,楊官也總是喜歡這樣勾起我的下巴,然後親吻我,然後把我推到床踏。歡愛過後,他也會這樣調笑我,說:“你不就喜歡爺這調調嗎?啊?”
“阿碧,衛爺在跟你說話呢。”跪在地上的米婆婆喊了我幾聲,我才回過神:“是啊。”
他嘆息一聲,感嘆道:“可惜了這樣一張如花似玉的臉,還有個人呢?”
浸豬籠死的,自然是二個人私奔。如今只見我一個人,他自然想看看跟我私奔的是誰。我忽然有種被羞辱的感覺,深深的埋下頭,同時又有些失落,一來是因為楊官沒跟我一起死亡,二來,衛子默居然沒問我姓什麼。
“子默,叫阿山把他處理了,趕緊回家換身衣賞吧。”那個女人話一說完,立刻有個長相跟阿峰極相似的少年出列,躬身侯命,想來他跟阿峰是兄弟,適才看著就的兄弟受傷居然連眉頭也不曾皺一下,看來是訓練有素。
衛子默拍了拍那個女人的手,安慰道:“靈素,你先回去。”靈素欲再說,衛子默就溫柔的瞟了她一眼,她也不禁象阿峰那樣打個哆嗦行禮告退了。
待靈素走了,他才轉過身,打量了我半晌,忽又莫莫自己的臉,眼神閃過了然:“莫非,你的姘頭是楊家的二少爺楊官?”我抬頭看著他,對“姘頭”這兩個字噎的說不出話了。他自顧的接下去:“除了那兩位少爺,想來你也看不上別人。”
他又示意丫頭扶起米婆婆,對我說:“我跟楊家的大少爺是舊識,有緣在這裡碰見姑娘,我該照應才是,隨我回府吧。這位婆婆便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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