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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許久，緩緩的反應過來，“你怎麼認識鉛筆？”

“你……你不記得了，你前段時間說過的。”劉賀神情有些躲閃。

沉思默想了一會兒，沒有任何印象，我也不願在這種小事情上糾纏，便不再追問。

“皇上駕到。”李總管突然喊了一聲。

不一會兒，房門被推開，當今天子劉弗陵走了進來。

“你重傷在身無須行這些虛禮。”劉弗陵摒退房間的其他閒雜人等。

“皇上，臣的身體已無大礙，臣懇求今日返回封地，望皇上准許。”

劉弗陵別有深意的道，“你獲得眼前這個機會，為何又要放棄，你可知如若他們二兄弟中的任何一人做上這個位置，都不會讓你今後過上好日子！”

“臣心意已決，望皇上成全！”劉賀依舊面不改色，即便劉弗陵把話講的這麼明白了，他依舊無動於衷。

“既然如此，好，咳咳，朕准許，這是你自己選擇的，日後也怨不得別人。”劉弗陵臉色慘白的咳嗽了數聲，面帶失望的丟下這句話後，轉身便走。

“是不是因為我？皇上的話很明顯，他希望你能繼承皇位，為什麼這個時候選擇回昌邑？是因為我，對嗎？”我盯著他雙眼，逼他直視。

他怎麼能這麼傻，皇位不是一直都是他所期盼的嗎？為什麼在如今唾手可得的情況下，又硬生生的放棄。

兩地同葬（1）

是因為哥哥的犧牲，因為照顧我的情緒，我猜對了，肯定是這樣，不然的話，他壓根沒有理由拒絕。

“如果可以選擇，本王連這個蕃王都不想當！領著你雲遊四海，過著神仙羨慕的日子。”劉賀一手握住我的手腕，透過窗戶，仰望天空。

“好，我們回去！”我沉思默想了許久，終於微笑同意。

話已至此，除了感動，我還能怎麼著！

連夜帶隊出發，因為皇上的暗中幫助，我們很順利的撤出了甘泉山。

返回昌邑國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此時，我們已經抵達船上。

抱著那裝有哥哥骨灰的陶瓷瓶，我靜靜的站在甲板上。

腦海裡滿是和哥哥的回憶，越是回想，心就越痛。

哥哥，是雲汐對不起你，對不起雲氏列祖列宗。

“唔……嗚……”

我跪在甲板上，痛哭流涕，嚎啕的聲音，引得船艙的眾人一一站出來觀看。

“別哭，月生最疼你了，別讓他擔心。”劉賀從身後抱住我，柔聲道。

我重重點頭，他說的對，不能讓哥哥在天堂也擔心我，他擔心記掛了我一輩子，下輩子換我來照顧他。

可是，為什麼淚水一直抹也抹不盡，雲汐，不要哭！

“就近靠岸，快！”

不知怎麼，劉賀隨意看了眼岸邊，突然驚叫一聲，緊接著便命令靠岸。

“怎麼了？”我一邊抽泣著，一邊比劃道。

趕路的這段時間，他已經重新學會了啞語，所以我和他的語言交流已經沒有大礙。

劉賀指了指越來越清晰的對岸，傷感道，“你看，那裡在舉辦國喪！這裡已經是本王的昌邑封地，能享受這一殊榮的，除了本王，就只剩下他了。”

我大驚，連哭泣也忘記了，傻愣愣的比劃道，“你的意思是，皇上駕崩了！”

果然，劉賀沉重的點了點頭。

船支靠岸，李總管被派去打探訊息，劉賀則帶著我就近看了看實情。

兩地同葬（2）

不消片刻功夫，李總管滿面悲痛的回來，劉賀沒有讓他立即回答，而是命人全部上船。

甲板上，除了我和劉賀還有李總管，便再無一人。

“說吧，情況怎麼樣？”劉賀淡淡道。

李總管哽咽了一下，“皇上駕崩了，今日正式大葬，舉國同哀一月。”

“你先下去吧。”劉賀強忍悲痛，輕擺了擺手。

“諾。”李總管行禮退下。

我們倆站在船頭，任由勁風吹打，青絲亂飄，衣衫亂舞，靜靜的聽著海浪聲。

“如果不是皇上，本王根本走不出甘泉山。”劉賀仰望著天空，淡淡道。

“皇上是好人，如果不是他幫助，我根本拿不到哥哥的骨灰。”

回想那日發生事故的場景，如果不是帥氣的皇上幫忙，哥哥的屍骨早就被燕王的人丟去喂野畜了。

還記得那天，我把哥哥的真實身份寫在紙上，哭著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