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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想,倒是好過多了。
沒過多久,廉尺睜開雙眼,從寒池中走了出來。
體內傷勢有了些好轉,並未痊癒,只是身上傷口已然結疤,按照這變態身體的恢復程度,估計再在寒池中呆個兩三天就可痊癒,也不必急在這一時。
他默默走到廉甲身前蹲下,用眼神詢問道,可有大礙?
廉甲欣慰一笑,剛要說話,忽然胸口一陣氣緊,哇的一口血噴了出來!
廉尺心中一驚。
廉甲苦笑道:“不成了,那年傷勢太重,落了病根,前些時日去妖行山脈又耗了些壽元,今日一戰後,還能活過半年,就算我命大啦。”
廉尺猛然愣住。
廉甲笑道:“去了妖行山脈回來,我就知道自己最多還能活個一兩年的,卻在死前能看透餘暇面目,並且看著你手刃仇人,我倒覺得值了。”
廉尺低頭沉默,心中卻像是被刀子割了一下,又來了,那種熟悉的感覺……
是心痛。
他緩緩起身,動作輕柔地將廉甲扶起,小心翼翼地將他負在背上,忽然看見小貂站在前方,期期艾艾地望著他,就像是個被拋棄的孤兒。
他動作一滯,沉默片刻,忽然伸出一隻手,在臉龐上用力拍了拍,然後咧開嘴角,對著小貂用力笑了一下,頭微微往肩膀方向偏了偏。
小貂一愣,隨即興奮地尖叫一聲,騰地一下便躥上他的肩膀,將頭抵在他臉上蹭個不停。
廉尺心中有些不習慣,卻任由它和自己親暱。
“這破貂!你小心些,踩著我手了!”背上的廉甲惱火地罵道。
小貂轉過頭去,衝他咧嘴用力一齜牙,隨後又將腦袋貼了過去,在他臉上蹭了蹭。
有水沾溼了廉甲的臉龐,他餘光一瞟,見小貂眼中水光盈盈,淚水將一張毛茸茸的臉沾作一團,看上去就像只落水的小狗,禁不住罵了一句:“矯情玩意兒!”
聲音聽著有些哽咽。
廉尺笑了笑,揹著廉甲,肩上趴著小貂,走出山洞。
夜稠如墨,月霧似紗,一輪明月高掛天際,點點星光灑落人間。
這裡,真的是人間。
……
(風與水搏……亦是趣那一段是野夫說的,忘了是在哪裡看到的,當時覺得很好,很裝比,就引來了,在此說明一下,並非原創。另:求個票!)
第四十九章 夜話,驚變
走到一半,廉甲忽然想起來,拍了拍廉尺肩膀,道:“險些忘了,趕緊回去!”
廉尺停下腳步,心中不解。
廉甲道:“我要仔細觀摩一下那塊石壁!”
廉尺心想,你都傷成這個樣子了,還有心思去看劍聖留字?
廉甲道:“先前在洞中驚鴻一瞥,字裡行間銳利之氣盡顯,劍意之強,實在是生平僅見,必須回去好好感悟一番,不然我會睡不著覺的。”
廉尺無奈之下,只好調頭回去,心說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不瘋魔不成活?
可你明明都快活不成了……
進得洞內,廉甲一見那石壁便像著了魔似的,怔立原地,呆呆看著其上留字,入了神。
看那樣子,沒一兩個時辰,估計是回不過神來了。
廉尺從山洞深處走出,將餘暇屍體搬起,直往僰山外門的山門而去。
已是深夜,點點星光照著崎嶇山路,並沒有一個人影,閃電貂很機警的奔走在前方,火紅眼睛瞪得又圓又大,兩隻小耳朵豎得尖尖的,似乎時刻在準備著一有風吹草動就提醒廉尺,機靈到了極點。
廉尺一路走來都很注意,並沒有讓餘暇的血滴在路上。
到了僰山山門之外,一個小小身影早在暗處蹲著等他,廉尺望向小貂,它直直搖頭,廉尺便放下餘暇屍體,開始佈置現場。
他很清楚一個教習失蹤對門派來說意味著什麼,儘管只是個外門教習,看似人微言輕,但餘暇畢竟獨掌外門大權,若是失蹤,定會舉派震驚,怎麼可能不去查一查原因?相信用不了多久,內門就會有人來徹查此事,若是放任餘暇的屍體在山洞裡,說不定會給調查之人發現,那時就徹底瞞不住了。
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整個僰山,外門弟子上千,若真只有餘暇一個教習,忙不忙得過來暫且不說,這種結構本身就不合理,所以門派給他配備了幾十名助手,都是年歲稍大一些的外門弟子。
僰山門規規定,凡外門弟子二十年內未能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