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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了一番,算是補償?之後他對廉尺說的那些話,從頭到尾,聲音都刻意壓得很低,又用了某種聚音成束的法門,使得只有廉尺聽得見,屋內的廉甲是完全沒有察覺的,從這一點上來講,廉尺倒是有些感激他,至少免得屋內那人擔心。
但他卻一直站在院牆之上,保持著一種俯視的目光和自己說話,那院牆連日來幾經摧殘,早有些搖搖欲墜,陳珀卻還在上面站著,所以他是個偽君子。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況其上乎?
“既然把話說清楚了,從今日起,你便不用離開這後山範圍之外了,每月領丹日,該你的丹藥,我一顆也不會少。除此之外,我甚至每個月可以多給你一顆元靈丹,按照規矩,有三十名弟子可得此丹,按你實力,這一顆是你應得的……該做的我都已做了,算是仁至義盡,希望你也信守承諾,在選拔大會之前,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陳珀說完便破空而去,並未御劍飛行,廣袖御風,白衣飄飄,看著很有幾分出塵的氣度。
廉尺沉默半晌,方才搖了搖頭,心想,我要進內門,你要阻我,縱然你是外門教習,但若不去試一試,又怎麼能甘心?
屋內傳來了那人有些虛弱的呼喊聲,廉尺定了定神,轉身向著小屋走去。
內門弟子選拔大會,是在兩年之後……
……
(晚上應該還有一章,如果十點之前沒更,那就是沒有了。)
第五十六章 炊煙滿人間
僰山外門,山門處。
一個面容冷峻的少年,站在高大的山門之下,仰頭望著橫樑,久久不語。
山風將他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風沙彌漫,煙塵滾滾,遮蔽了視線。
他將手抬起往眼睛處一抹,面無表情地看著手指邊緣有些溼潤的地方,嘴裡喃喃道:“快一年沒回來過,這山門外的風沙還是這樣大……”
胡八道在一旁小心翼翼說道:“目前還沒有任何線索……”
話未說完,已被那人打斷:“當然沒有線索,連內門的人都沒查出什麼頭緒來,更何況是你?”
胡八道將頭埋得深深的,面色有些惶恐,忍不住悄悄伸出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汗。
“但事情已經發生,只是因為查不出來,我難道就不管了?從現在起,但凡是有嫌疑的,我都會一一找出來,打得過就殺,打不過……日後再殺!”
胡八道駭然道:“可僰山上,殺人是不允的!”
“你師傅的屍體高掛在這橫樑之上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對兇手說這句話?”那人冷冰冰說道:“此事你不要再查了,我自己來……”
說罷轉身離去,再不看胡八道一眼。
“我會為你報仇的……爹!”
……
時間是陳珀離去三個月之後。
從那日起,每月的丹藥均由梁彎彎送來,廉尺的足跡也再未出過後山一步,不只是因為對陳珀承諾,更重要的原因是……廉甲的身體,愈發的差了。
他就像一個十足的老人,消瘦而憔悴,原本發亮的眼睛此時已變得渾濁,深陷在眼窩裡,一頭蓬亂的灰白頭髮,不管廉尺怎麼給他打理得一絲不苟,睡一覺醒來立刻又變得乾燥雜亂,枯槁如草,脖頸上也開始出現了很深的皺紋,臉上還好一點,卻有些褐斑,那大概是一種良性的面板癌變——但廉尺知道,若是那人修為沒有退步的話,斷不會如此,因為那代表了生命精華在不斷流失……
老頭開始每日裡的昏昏欲睡,一天十二個時辰倒有七八個時辰處於睡眠狀態,即便如此,也是經常與廉尺說著說著便又睡著了,幾分鐘或者十幾分鍾後又清醒過來,接著方才的話題繼續說,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方才有一段時間是處於無意識狀態的。
但他每日裡還是要去山洞中看那石壁留字,也唯有在那裡,他才不會睡著,不會陷入無意識的昏迷狀態,他似乎用盡了全部的心神在上面,只想找出其中的劍意真理。
就連小貂也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常常憂心忡忡地蹲在門口,眼巴巴地望著床上的廉甲——他已經完全失去行動能力了,整個下半身幾乎沒有知覺,小貂在他腿上又咬又撓的時候,他只當小東西在和他玩鬧——天知道它默默低著頭的時候,眼眶裡都是浸滿了淚水——他看不見,他的視力已經變得很差,除了看山洞裡的那塊石壁,他似乎再不能看見其他細小的東西,就是看那石壁上的字跡時,眼神也不再像從前那般銳利,需得由廉尺在一旁給他打著火把……
一切跡象都表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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