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2/4 頁)
“我去吧,我爸我媽你在家看著點兒。”
這一刻,梁誠有種被老天陷害的感覺,怕什麼,偏偏就來什麼。
那是一個悲情的年關交替,二月中的北京冷得戳人心骨。
夜晚的醫院,燈光黯淡。尹老太太躺在病床上,床頭的儀器發出滴滴的響聲,螢幕上那幾條代表生命延續或者終結的線,枯燥地摺疊著前進。梁誠在幽深的走廊裡站著,面無表情,一動不動。尹明雋和尹默一直沒有看他,偶爾不小心目光掃到,眼神冰冷。
劉冬予剛從一臺夜間急診的手術上下來,不斷地安慰尹明雋和尹默:“沒事兒的,我跟值班大夫還有護士長都挺熟的。放心吧,沒事兒。”
她經過樑誠,拍了拍他的肩,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走廊裡的某扇門被拉來了,黑乎乎的通道里露出一小片亮光,門又關上,帶著迴響。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尹默跟他說:“你回去吧。”
“我在這兒等著。”他堅持,心裡想著,尹老太太應該會知道吧,他不是故意的。
老太太從ICU轉到留觀室以後梁誠才去探望,她說話不太清楚了,吞嚥還有些困難,沒有人向梁誠交待她的病情,他分析也許會癱瘓吧。
正巧老太太想喝水,梁誠就端了杯子過去。她似乎不願意讓他靠近,話說得有些含糊,聲音很小,聽不清,但動作和態度表明了是要驅趕他。尹默把杯子接過去,坐在床邊子上給她端著,喝了兩口,嗆得咳了半天。尹默輕輕拍著她的背,重新把枕頭墊好,扶她靠下。
梁誠默默退到門口看著,進去也不是,出來也不是。
安頓好老太太,尹默拽著梁誠出了病房,問他:“現在覺得羞愧難當了?”
他沉默。
過了會兒,尹默又問:“沒有要跟我說的?”
梁誠說:“不結婚是省得以後咱倆搗亂。”
“這麼一句話就交待了?你覺得你能心安理得地回去嗎?對我,對我媽,對我們家你能安心嗎?”
當然不可能安心,可是對於現狀,就像對於過去一樣,他無力改變。
“你怎麼打算的?”尹默問他。
“你趕緊進去陪著吧。”
默默看他的眼神是得意的,可眼睛裡都是淚水,“你要是現在就回德國去,我們誰都攔不住,可你要是求心安在這兒陪著,那就是跟你自己過不去了,你可想清楚嘍。”
“嗯。”
“這是你自願的,不是我們逼你的。”
“對,我自願的。”
對於尹默,梁誠就是那個人,他無論做過多少錯事兒,她都想去原諒,可惟獨這一次,她辦不到了。她在還不知道什麼叫喜歡,什麼叫愛的時候就認定梁誠了。她替他撒了個謊,只是不想給任何人一個責怪他的口實;他剛出國那會兒的操守差到完全沒有操守可言,她也忍了,誰還沒個逢場作戲,一時糊塗呢;他要工作,要升職,她就乖乖躲開不拖他後腿,二十八九了,還又心甘情願地等了三年。能做的,她都做了。
果然,有些東西是禁不起考驗的,比如男人,比如感情!
尹默臉上的得意漸漸隱去,她問梁誠:“等你那個,我見過嗎?”
梁誠沒有抬眼睛,“這事兒過後再說吧。”
她冷笑著哼了一聲,伸手拍了拍梁誠的臉,“你遲早還是要回去的,對吧?”
“默默,進去吧。”
“我挺嫉妒她的,能把你指使成這樣,讓你鬧出這麼大動靜。”
梁誠終於轉頭看向尹默,他不想和別人討論莊嚴,他知道,就算為她辯駁了,也沒有一個人會相信她的無辜,會相信她沒有說過挽留他的話。
尹默終於還是哭了,伏在梁誠懷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多久沒抱過她了?梁誠知道對不起她,可還是想就此和她分開,即使並不關乎莊嚴,只是為了他自己,他也希望能分開。他鬆開了尹默的胳膊,轉身走了。
梁易讓嚴澄宇講明瞭事情的來龍去脈。他老梁家雖然算不上書香門第,可也不能改換門庭由著兒子為非作歹。
看著梁誠回來,他的額頭一下子就皺起了紋路,“你個兔崽子出息了!玩金屋藏嬌是吧?我問你,捅了這麼大簍子,你到底想怎麼著?”
“尹媽那邊我該幹什麼幹什麼,但是婚我肯定不結。”
“你敢!還嫌事兒不夠大是吧?!”
“非得把默默湊合在我身邊,你們都看著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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