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2/4 頁)
執拗地站在院子裡,不肯進來。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像是怕驚動了從他指間嫋嫋升起的煙霧。
“誒……頭髮上……”
“嗯?”她摸了摸頭,一無所獲。
“過來。”
莊嚴走出去,站在他跟前,與他視線相觸。
有片極小極小的樹葉沾在她髮間,梁誠伸手幫她拿下來,“可算插的不是草棍兒,再把自個兒給賣了。”
她臉上綻出一個笑,“我去沏茶,趕緊進來吧。”
梁誠沒有拄手杖,走得很慢,跟在她後頭進了屋。
莊嚴端了茶杯過來,拿手掩著嘴,低低咳了兩聲,埋怨他:“回來也不說換鞋。”放下杯子,又去鞋櫃拿他的拖鞋,然後,才把放在一邊的書收進書櫃。
梁誠坐在沙發上,就那樣看著她,她走到哪兒,他的眼光就跟去哪兒。
那天的晚飯吃得很安靜,我都沒敢搗蛋。
飯後,莊嚴抱著我坐下,梁誠問她:“週末有安排嗎?”
“有。”
他愣了愣,她從來都是把週末空出來給他的,“什麼安排?”
“看您。”
我聽了,險些笑場。
“看我幹嘛?”今天,他的眼睛裡,情緒裡,洩露了太多的脆弱和無助,“有人比我年輕,比我好看,最不濟……也是腿腳利索。”
“他是比您好看,可是,有人是悅目的,有人是賞心的。”
“那我呢?”
“賞心,悅目。”莊嚴她看著他,沒說完就忍不住笑了。
順著她投過來的目光,這個失落了一個晚上的大男人彷彿要順勢鑽進她心裡。他輕輕把她抱過來,手無意中碰到了我,卻沒有挪開,而是伸到我的肚皮底下,纏住了她的腰。
“我有那麼好嗎?”
“不許驕傲。”她拍了拍他的胳膊,又緩緩地說:“都跟命較過勁了,不能再跟心成仇了,是吧?”。
“嗯。”他摟著她,點了下頭。
我們就這樣一個抱一個的坐在沙發上,當梁誠的鼻尖蹭過莊嚴的頭髮時,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個很不合時宜的存在,便悄無聲息地從她懷裡退出來,踱回了自己的窩。
天很快就暖和了,莊嚴總是搬著馬紮兒到院子裡擇菜,我蹲在她腳邊,陪著她。
她胡嚕胡嚕我的毛,跟我說:“他為我做了那麼多,以至於到現在,面對有些人的時候他也還是不能抬頭挺胸,也還是得剋制,我希望,他在我面前能夠放肆。他怎麼想的,我都知道,那些想法,我試著認同;認同不了的,我試著理解;剩下那些連理解都理解不了的,起碼,我還可以寬容……”
正出著神,梁誠下班回來了,莊嚴摸摸我的頭,歡快地丟下我,去給他沏茶。
那一刻,我似乎看見了他們牽著手,在彼此蔓延的皺紋裡,一起到老。
番外 (二)
我是嚴澄宇,梁誠的發小兒;劉冬予的老公;一個曾經暗戀過尹默的男人。
我跟冬予求婚前,曾經坦誠的和她談過我的歷任女友,當然,也說到了沒能成為我女友的尹默。
那天,我選擇了自己慣用的玩笑口吻做開場,說自己比梁誠帥,人又有趣,尹默沒道理不選我啊。每一個人都認為我只會開玩笑,其實,回溯過去,我也是有過傷心淚的。
冬予看看我,說要是光看外表,應該沒人能被愛一輩子吧。
聽完,我笑了,像我這麼個靠著作弊才完成了大學學業的男人,居然愛上了一個哲學家一般的女人,我自己比任何一個人都感到意外。
後來,可能是我說得過於坦白了,冬予生氣了,她一下就從哲學家變身成了女人。在床上,我假斯文、真下流地哄她,仍然沒有成功。她帶走了自己的衣服和擦臉油,一走就是好多天。冬予回來的時候,我和梁誠還在宿醉中。小光替我美言,跟冬予說,拳頭兒有事兒求你,你可一定得答應。他對別人沒這樣過。冬予臉紅了,我就知道,床頭櫃抽屜裡的戒指不用退了。
我問她,不走了吧?
嗯。她點點頭說,一個朋友跟我說,‘愛情,婚姻就是四個字——願賭服輸’。
我又笑了,看,我媳婦連朋友都交這麼有深度的。
在我兒子知道認人以後沒多久,尹默準備結婚了。
尹老太太去世後,她選擇了速戰速決,男方小她一歲,喪偶,樣貌普通,身材中等,有個四歲的兒子,事業沒有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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