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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情之物回贈他?
“既是如此,今晚就陪我睡吧。”
嗄?!這……什麼跟什麼?
有沒有這麼隨便啊?
除了親親阿爹以外,她還沒跟誰如此親近過,連女的也沒有,如這般面對面挨在榻上,呼息交納,像同根分株的兩棵山參。
懵懵懂懂,弄不清楚他的意圖,她張嘴又合起,抿抿唇瓣又試圖發聲,費了番功夫才擠出話。
“陪你睡……是、是什麼意思?”
鄺蓮森無辜地眨眨雙目。“就是陪我一塊兒睡,還能是什麼意思?”說道,他重新躺落,這次不是壓她被角,而是直接掀被子鑽進去。
安純君輕抽口氣。
她並非排斥他的親近,反倒是喜歡得很,只是他一下子也靠得太近,沒分沒際的,她昏昏然,歡喜又興奮,同時也深感迷惑,隱隱覺得不妥,卻沒法將他擋下。
“鄺蓮森,我們這樣是不是有點……有點……”怪怪的?
“你不是想知道紅兒和小綠的事嗎?我似乎又想起一些後續,你聽嗎?”
她“啊!”地發出一聲低呼,眸子瞠圓,立刻被引走注意力。“我要聽!當然要聽!”
於是乎,壞心眼的俊美青年又開始胡編“鄺氏奇譚”,加油添醋,內容務求精彩懸疑,兼具感人肺腑。
“你想不想知道我老祖是用什麼法子逮到那株千年活人參?這說來話長,也不知今晚能否說完……”
他的聲音幽幽漫漫,說著好聽的故事。
直到夜過中宵,月被掩進雲後,連唧唧的蟲聲也歇止了,小姑娘的眼皮再也撐不住,她很費勁兒地硬撐,但真的不成了,倦累感如夜潮襲身,一波波打上,她終是合睫睡去。
呆寶!
鄺蓮森望著她睡熟的小紅臉好半晌,瞳色忽地一深。
作惡的念想陡然而生,他薄唇淡淡一勾,再次順遂慾望的驅使,貼臉過去吻她的小嘴。
第3章(1)
十日後,山裡來的風帶有水氣,雨水將至未至。
然,水氣遇春寒凝作輕霜,“五梁道”倒是搶在雨水前又落了一場小春雪。
春雪消停的這一日,“五梁道”有一批整理好的參材打算運往山外貨棧,安大夫遂帶著女兒上路,隨運送的貨隊一塊兒出“五梁道”。
安家父女向女家主辭行之時,鄺蓮森並未現身。
他懶得應付那種場面,能避就避。
只是這次甚為詭異,他明明避開了,心頭卻有股說不出所以然的煩悶,讓他儘管懶洋洋橫在躺椅上,一交睫,腦中卻浮現安純君那雙純良眸子,她眼睛閃亮,兩頰醉了般酡紅,聽他那則通天胡謅的“鄺氏奇譚”聽得津津有味。
他似乎入戲太深,又或者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作了夢。
他已經許久不曾作夢,會作夢,是因為她嗎?
在那個久違的夢中,他來到自己虛構的奇譚裡,那個喚作“紅兒”的小姑娘哭得淚眼汪汪,因為小綠不見了,她如何也找不著……
紅兒的小臉跟她那張有些嬰兒肥的嫩臉重疊在一塊兒,她們生得一模一樣,哭得悽悽慘慘,他心煩、氣悶,想掉頭走開,來個眼不見為淨,卻無法舍下。
醒來時,窗外的午後天光透過竹簾細縫落在他臉上、身上,薄薄春雪化成水,“風雪齋”的屋瓦、石徑和小園彷彿被清洗過,閃著舒心暢意的水亮。
他靜躺著,回想適才那個夢,心裡訝異,嘴角有抹苦笑。
這算什麼?
那直傻姑娘太好玩,他察覺到那種捉弄人的痛快,不想再放她走嗎?
他性情偏冷,要說陰險他也不否認,對人、對事他甚少執著,與安家小姑娘的熱情天性和豪爽直率相比,根本是兩個極端,一個天南、一個地北,八竿子打不著……可現下打著了,還一發不可收拾,他能不苦笑嗎?
在他難得的胡思亂想間,突地,一陣怪風襲來!
啪啦、啪啦啪啦……整幕細竹簾子被吹得高揚,幾要被掀飛!
不對勁!
他倏地坐起,心頭遽震。
屏氣凝神,他五感大開——風勁不對。氣味不對。聲音雜而躁動。
颯颯、翛翛颯……又一陣怪風撲進,書桌上的整疊紙張猛地被帶高,如雪花般滿屋子亂飄,他的發也被打散。
出事了!
他拔身從窗子斜竄而出,輕身功夫俊極,如燕子抄水,伏竄的拿捏妙到巔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