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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隨著一個在磷火映照下發出青色光芒物體的飛起,一道劃破空氣帶起的聲響,也在蟲獸距離天翔不到十米之遙的地方發出。這是他拼盡全身所有力氣狠命擲出的鋼矛,也是目前唯一的機會。在他緊緊抓住自認為最佳時機的一剎那,猛然擲出帶有死亡威脅的希望所在。
“蹼!”一道硬物刺穿柔軟肉體的聲音從青芒消失的地方發出。天翔失望地看到:自己死命擲出的鋼矛,正穩穩地插在了蟲獸左邊複眼巨大的凸起中。那情景,就好像是一個表面光滑的蘋果上,被硬生生地插上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嗷——”狂奔中的蟲獸猛地發出一陣底沉的,卻又是極其可怕的悲鳴。一條青綠色的粘稠液體順著它那張被兩片堅硬甲鍔緊緊包裹起來的大嘴邊緣,好像一條山動著綠色熒光的粗絲線般慢慢垂落在地上,與那些從眼部受創處流淌出的同樣液體一起,在乾燥沙土的拼命吸收下,很快就凝結成了一團潮溼的泥塊。
天翔早已離開了剛才所在位置。現在的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逃,快逃,逃到這頭可怕蟲獸根本無法抵及的地方去。”剛才一擲,他已經與那唯一的一個獲勝機會擦肩而過。鋼矛不謂不鋒利,力量、速度拿捏的不可謂不好,至於準頭,那就更加沒得說。蟲獸雙眼之間那塊黑色堅甲上略微可以看清的一處細小白色創口,已經說明了鋼矛首先觸及的位置正是那裡。只不過,那裡實在太硬,油滑圓凸的表面也使得刺中的矛尖根本無法順利將其刺穿。最終只能在巨大的慣性作用下,偏離了自己的運動方向,一頭插進了蟲獸的左眼。
什麼樣的蟲子最可怕?不是那些成群結隊的龐大蟲群,也不是那些見了屍體就不要命的食肉蟲。而是那種身體已經受傷,但是卻並不至於危及其生命的蟲子。這類蟲子的報復心理都很強,一旦受傷,不與敵人拼個你死我活絕不罷休。普通蟲子尚且如此,至於蟲獸,那就自然更不用說。
左眼已經完全被綠色液體包裹起來的受傷蟲獸,僅僅只在哀嚎數秒鐘後,便馬上掉頭,向著天翔奔逃的方向瘋狂地追趕過來。比之剛才,這隻受傷蟲獸身上所爆發出來的速度、力量都要強了近一倍。那支緊插在其左眼上的鋒利鋼矛,此時也好像一個豎在巨大眼框中的路標一樣,為憤怒的復仇者指明前進的方向。
天翔沒有回頭,他也根本不敢回頭。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任何多餘的動作都將會導致自己的死亡。回頭是沒有用的,可能僅僅只因為這想要滿足好奇心的回頭一看,腳下的步伐也會因此而受到阻礙,遍佈地面的小石頭和碎磚塊也會在你眼睛無法顧及的時候成為蟲獸最大的幫兇。更有甚者,就在你跑得筋疲力盡的時候,突然的回望,也可能會被蟲獸那張無比恐懼可怕的怪臉面前被嚇倒,頓時喪失了所有的力氣。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絕望地等待著巨大蟲嘴邊堅硬的甲鍔,從中間把自己的身體狠狠砍成兩段。
天翔在跑。動作敏捷的他相當靈活地在拼命在廢墟間的縫隙中尋找所有看上去似乎能夠讓自己成功躲開蟲獸攻擊的避難所。同時也很順利地鑽進了一處被大快鋼筋混凝土殘骸分隔開的低矮角落,蟲獸的龐大身軀根本無法鑽進。但是就在他多少鬆了一口氣,以為就此逃出生天的時候。卻發現,這頭暴怒到了極點的大傢伙,就像是一頭有著無窮無盡力量的史前怪獸一般,仗著渾身上下裹滿的厚重角質護甲,硬生生地把鋼筋撞彎,水泥撞飛,而自己曾經認為相當安全的狹窄小窩,也在瞬間變成了一處被漆黑天幕所籠罩的碎石坑。於是,奔跑與追逐的遊戲再一次在人與獸兩者之間上演。
其實,天翔能夠順利活到現在,完全是仗著自己身手靈活與複雜地形的幫助。如果是在一道通途的平地上,頂多不過幾分鐘,移動迅速的蟲獸就能毫不費力地將其追上,一口咬斷這個竟敢刺傷自己眼睛傢伙的脖子。但是,天翔連續的幾個急轉彎和專挑廢墟隱蔽處的奔跑路線,也使蟲獸的速度大為落後。而且還得與那些可惡的碎石磚塊做一番殊死搏鬥,這才能把隱藏在裡面的目標重新攆出。
儘管這場追逐看似逃跑者佔盡了上風,而且照此發展下去,蟲獸根本就拿靈活的天翔沒辦法。但是,兩者之間巨大的耐力差異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定了死亡追逐的勝負。
天翔覺得自己已經快要死了,長時間的劇烈奔跑給身體帶來巨大的負擔。太多的體內水份流失引起了喉嚨一陣陣乾澀,氧氣的快速消耗及口鼻處呼吸的不均勻也導致心臟跳動的加劇。最後,腳,自己那雙長時間飛快移動的雙腳,也一再向發號施令的大腦的提出疲勞過度危險的警告。總之,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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