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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飛道:可是,他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呢?
丁當左手的食指和右手的食指在胸前相互碰了碰,也不知道是覺得無聊,還是正在考慮什麼問題,然後,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一副辦完正事趕緊回家睡覺的樣子,淡淡地道:因為他說他受了很重的內傷,需要找一個清淨的地方療養,而在這黃石鎮方圓百里之內,好像只有這裡才最清淨,所以,我就把他帶來了。
朱飛剛想再說些什麼,卻見丁當突然大叫了一聲“不好”,然後,身形晃動,就見他猶如游魚一般,便“唰”地一下躥進了財神廟裡。
此刻,他身上已經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那副慵懶和調皮的神情。
此刻,他突然變得像只受到了驚嚇的狐狸那樣矯健和靈敏。
他剛才的那些動作和身法,已經完全不像是一個整日裡遊手好閒的小無賴模樣。
就憑剛才他使出的那一招“玉井天池”的輕功就可以看的出來,他絕對不是一個小無賴那麼簡單。
他的功夫好像還不淺。
他的輕功身法朱飛好像在哪裡見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而這個時候他也已經不願意再想丁當的輕功身法的來歷,因為他彷彿也已經意識到究竟哪裡“不好”了。
晚風透過破敗不堪的窗戶吹進財神廟裡,又從另外一個破敗不堪的窗戶裡吹出來,風中帶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
有血腥味兒,就表示一定有人在流血。
難道流血的人就是財神?
難道是財神已經慘遭不測?
朱飛已經來不及多想,單腳提起豎在地面上的長劍,然後,一甩長衫的下襬,跟在丁當的後面也躥進了財神廟裡。
他的動作更快。
看到他的那副樣子,你真的無法想象,一個如此臃腫如大象般的身體竟然會有如此迅疾的身法,那故囔囔的衣服裡裹著的彷彿不是肥肉,而是一個被吹足了氣的皮球。
剛才他在躥入財神廟裡的一剎那間,已經連續使出了“煙無縹緲愁”和“柳絲斷入腸”的輕功身法。
同時,他也將手中的長劍背在背後,一手扶尾端,一手握著劍柄,為的就是能夠在最短最快的時間裡使出殺招,不單單是為了防備有人埋伏其中偷襲,也是為了防備那個看起來又壞鬼點子又多的丁當在耍什麼詭詐。
他知道,丁當這個傢伙表面上故意裝出一副又壞鬼點子又多的樣子,故意迷惑人,而他的內心究竟怎麼想的,朱飛卻一點兒也不知道。
他不僅不知道丁當究竟是什麼來路,甚至連他口中所說的財神的事情也是半信半疑的,也許就是他綁架了財神,也許他綁架財神的目的就是為了對付他們驚雲牧場,所以,才在故意帶他來這個他們事先設好的陷阱裡。
他朱飛是驚雲牧場的主人朱貞木唯一的兒子,是驚雲牧場未來的主人,只要控制住了他朱飛也就等於控制住了驚雲牧場。
所以,他不能不多想。
當然了,你說他多疑也好,你說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好,總之呢,朱飛已經下定決心要謹慎一點兒了。
可是,當他躥到廟裡看到眼前的那些情景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謹慎得似乎有些過頭了。
當他猶如受驚的野貓般躍入破廟,並且從懷中掏出火折照亮的時候,確實發現了裡面真的有一個人。
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但是,這個死人並不是他要找的財神。
這是另外一個人。
這人猶如被推倒的石塔般,蜷縮半躺在破廟的角落裡,原本一張原本如金剛般淡金的臉此刻卻變成了死灰色,猶如鍊金爐裡倒出來的廢渣。
而此刻,他那原本尖銳如鷹隼般的眼睛已經完全凸了出來,臉上甚至還顯現出一種說不出的猙獰之狀。
他就那麼蜷縮半坐在地上,上半身靠著斑駁脫落的破廟牆壁,右臂用力地向前伸著,彷彿在指示著什麼,又反覆是在生前想做什麼事,可事情沒有做完,便斷氣了。
而在離他幾步遠的堆滿灰塵和蝙蝠屎的地上,則灑落著一灘血,或許因為時間太久,天氣轉涼的緣故,血已經凝固。
他那死灰般的眼睛彷彿正在凝視著這灘棕褐色的血,又彷彿是在看著正前方正在發生的某種突然變故。
或許,他是在看著要殺他的這個人。
他彷彿至死都不敢相信,這個要殺他的人竟然會在自己意想不到的時間,意想不到的地方會突然現神。
朱飛看了看丁當,丁當看了看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