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頁)
村雞三唱,大地仍是一片昏暗,吳維道起身上路迄通西行。
第二天,進入山區,眼望那重疊聳翠的山巒,他有一種如見故人的感覺。
山居,有些東西是不可少的,但他只是個乞人,身無分文,這使他十分苦惱,想來想去,他想出了一個辦法,他憑周小玉所授的那一套“金釵手法”,在山內獵取山禽小獸,拿到山鎮出售,半月下來;居然積攢了一些散碎銀子。
於是,他購買了些衣物、乾糧、刀、斧,特別打造了一副洗胎彈弓,然後向深山走去,數天之後,他在這山中找到了安身之處。
這裡,可以說完全與世隔絕。
一個十四歲的孩子,來過這種遺世獨立的生活,的確有些不可思議。
每天,他僧著獵取食物,在山中無目的地奔行,早出晚歸。他有一個奇想,希望能夠碰到隱士高人……。
這一天,他為了追一頭罕見的五色怪馬,而上了一座險峻的孤峰。這孤峰怪石嶙峋,除了峰頭有些巨大的古松之外,幾乎寸草不生。
怪馬沒有追到,但卻為峰頂的景色所迷,流連忘返。其實,他並沒有真正的家,在山中隨地皆可歇息。
孤峰只有一面可遁上下,其餘三方都是絕澗。
望著連綿不斷的青山,山問飄浮的白雲,不禁有些心曠神怕之感。當然,這種感覺,仍然有淒涼的成分,因為他不是德性超脫的高人,也不是遺世獨立的隱士,只是個被江湖所不容的孤兒。
驀地,半山腰有兩個黑點,如星丸跳擲般向峰頭移來。
逐漸,可以看出是兩條人影。
吳維道大感興奮,日與禽獸林石為伍,這是入山定居後第一次看到的人。
但是,這個意念並沒有持續多久,迅即被另一個意念淹沒了。
一般江湖人缺仁寡義的作風,給他極深刻的印象,自家屋被毀,父母遭害起。所接觸到的江湖人,的確沒有幾個好的。
從上山的身法看,來人是江湖高手無疑。來此深山為何呢?
會是“金龍幫”派來捕捉自己的嗎?
人影愈來愈近,可以看出是兩名黑衣老者。
吳維道左右一顧盼,藏入一個向裡折曲的巖隙之中。
不久,有人行近的聲音,腳步聲竟然停止在吳維道匿身的石隙之外。他屏息著不敢稍動一下。
一個極其刺耳的聲音傳入耳鼓:“大哥,是這裡麼?”
另一個破鑼般的聲音道:“應該是的!”
“我看得先找到那特別記號,不然相似的峰頭大多了。
“歇息一會兒再說。”
“可憐二哥竟會遭到不幸……”
“三弟,如我們達到目的,老二當可含笑九泉。”
“我們結拜三十年,想不到老來折翼,‘大漠三毒’只存其二了。”
“老三,事成之後,這名號得換一換。”
吳維道全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一顆心怦怦跳起來。“大漠三毒”的兇名他在“金龍幫”總壇時聽人提過,這三個魔頭橫行關外數十年,間或也入中原,是近百年來僅見的“毒道”
高手,為人陰險狠毒,一般高手避之如蛇蠍。
聽口氣,其中一毒已經死亡。
這兩毒所謂的目的是指何而言呢?
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他要見識一下“大漠三毒”的真面目,於是。他極其小心地挪動身子,把目光湊向隙縫。
這一看,又使他打了一個寒噤。
兩毒年齡在花甲之間,相差大概只兩三歲,只是那長相之醜惡,令人一見終身難忘,可能是造物者的惡作劇,使兩人的五官不在適當的位置安排,斜眼、塌鼻、歪嘴,一個的耳朵也生成一上一下,另一個卻是兩顆肉瘤上面開了個孔:耳如肉瘤的年紀較大,看來是老大了。
果然,猜測沒錯,兩毒話又起,是上下耳先開口:“大哥,‘白衣人,的功力實在驚人,想起來便膽寒……”
“白衣人”三字入耳,吳維道心頭為之劇震。
那做大哥的陰陰一笑道:“我弟兄的毒功難道不駭人?”
“但二哥犧牲了!”
“白衣人是否能活,大成問題。”
“我們錯了一著……”
“應該在‘白衣人’被毒所制之時,先殺了他,再搜取東西,二哥可能不死,對方也不會脫走!”
“事已過去,說之無益。”
吳維道恍然,浪波仍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