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說是為了與國際接軌。
常子去上學前班;我也去上學前班;這是一句湊字數的廢話。由於不同班,相處的時間嚴重縮水,談話的內容開始悄然變化,這多少讓我有些不習慣的感覺。
或許我已經認定了常子剛開始走進自己生活時的模樣,平靜而安詳,如此簡單。此後的那些相處,記憶裡只有零散的片段。
“大鵬,我在學前班認識了好多小朋友。”常子坐在鞦韆上搖晃著。
“嗯。”我小手插兜背靠著白楊,天空出現烏雲的陰影。
“我的同桌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女孩,她叫小妮,。”常子天真地仰起臉,眼神溫柔。
“哦。”我故作深沉地抬起頭,眼神苦悶,烏雲已經遮住半個太陽。
“班裡有一個叫二休的男生,回答問題非常積極。”常子自言自語。
“好難聽的名字啊,那個人一定很笨,對不對?”不知道什麼,我對於這個名字很反感。
“才不是呢,他可聰明啦,老師經常表揚他呢。”常子神情羨慕地充當起辯護律師
“那又有什麼了不起的,真是大驚小怪。”我很不屑。
“我就覺得他很厲害呀,媽媽說學習不好就不是好孩子,我也要努力表現。”常子一臉認真。
“那個二休,有一休聰明嗎?”
“這個啊…我不知道。”
“切,我已經超過一休了。”
“大鵬,我給你說,我們的女老師可兇啦,有人不聽話就會打手心。”常子一副心有餘悸的神情,顯然曾遭到那女人的*。
“哦…常子,你知道小孩子為什麼都要去上學嗎?”
“這個啊…我沒有想過。”常子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在那些不經意的片段中,我記得太陽最終還是沒能從烏雲中逃脫,雷聲沉悶地吼叫了兩聲,就把持不住下起了大雨。有一句俗語反過來好像叫雷聲小雨點大來著,我琢磨著這句話,似乎在說巨大的改變很難從細微的地方體現出來,卻會讓人猝不及防。
每次這個地方下雨的時候,我都會坐在窗子前,看那些晶瑩的液體從屋簷垂落,心中的波瀾無聲無息地掀了起來。也許一個人習慣了一個東西,難免會產生厭倦,出現改變總是不錯的事情。
然而有些改變是暫時的,就像這個地方雨後溼潤的空氣很快又重回乾燥。一個人內心的改變卻是長久的,也許只是那麼一點兒,卻難以回頭。最初由習慣衍生的熟悉感漸漸褪去,時間長了,就真的物是人非了。
在那個色彩黑白的混沌年代,出於各種各樣的混蛋目的,好像所有的家長都熱衷於把孩子送去學校。某些人可能看到其他的某些人因為文憑比自己高了一點,生活得卻比自己好得不是那麼一點兒,送孩子去學校是為了仕途上位雞犬升天。某些人可能希望讓孩子完成自己未完成的夢想,這種遺憾被強加給子女,公平與否不言而喻。更多的某些人是隨大流,看人家都把子女送去上學,自己也只好那樣做,想好歹有個地方管教麻煩。
七歲年初,老媽過來說兩個月後接我走。我在想,可能他們以為我這個麻煩已經到了不再麻煩的年齡,於是準備向我展示一下家庭的溫暖。然而最終的情況是我們都失算了,我變本加厲地製造麻煩,而他們卻給我展示了家庭的冰冷。
“大鵬,我昨天上課回答問題,老師又表揚我了。”
“哦,你真聰明。”
“大鵬,上週考試了,我在班裡排第二。”
“嗯,你真厲害。”
“二休是第一名,老師總表揚他,全班人都很羨慕他。”
“那他一定是走狗屎運了。”
“大鵬,我們馬上要期末考試了,我好緊張啊”
“沒事,菩薩會保佑你的。”
“大鵬,期末考試成績出來了,我考了第一耶。”
“咦…菩薩真保佑你咯。”
圍繞著這些瑣碎的談話,我越發不安倍加疲倦。除了唯唯諾諾的附和,就是不假思索的奚落。我感覺自己開始無法理解現在的常子,或者說是那些已經發生的無法改變的改變。
兩個月的時間過得很快,這段時間我還是經常一個人,只是偶爾心裡會空蕩蕩的。以前的我總是吃飽就睡沒心沒肺,然而這種讓人猝不及防的失落,難道就是孤獨的感覺嗎?
其時我放過兩次風箏,第一次掛到樹上掉了下來,第二次掛到樹上沒掉下來。下了一場雪,堆了兩個雪人,失誤了三次才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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