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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就只好那麼耗著。
有些東西我只是道聽途說,那一天我關心的只是什麼時候我能在人堆裡找到老爸,趁他聚精會神地關注桌上局勢的時候多討點零錢,然後屁顛屁顛地去買棉花糖。
不過在沒有比賽的日子裡,老爸也總是忙著飯店的事情,跟我交流的機會很少。不過他對我很好,不怎麼幹涉我該怎麼去做一些事情,零用錢也爽快地給我。只是那種想象中難以言喻的親密感,卻從來沒有浮現。
(十六) 什麼都沒有改變,什麼都已經改變
這個地方最有藝術氣息的場所是政府辦公樓對面的歌舞廳。夜晚總是不期而至,忙碌了一天以及無聊了一天的人們吃完飯開始琢磨著該如何打發睡覺前的時光。老媽老爸白天在飯店裡忙前忙後,好不容易有了空閒時間當然也不能白白浪費。
當時老媽熱衷於打麻將,人有錢了就喜歡顯擺,所以十元以下的小賭局是堅決不去的,輸個幾百塊錢是小問題,身價一定要跟經濟實力持平。老爸雖然不好這口,但被老媽拉著也只好去當替補。不去打牌的時候就是去舞廳,每次叫上一大幫人能玩到深夜。在這個閉塞的地方,許多去跳舞的人只不過是想顯示一下自己的品味多麼優雅,事實上他們並沒有什麼正式的場合需要用到那項技能。
我在飯店的大多數夜晚都獨自熬過,門從外面鎖著,我一個人呆在空蕩蕩的房間裡,透過窗戶看著外面漆黑的空間發呆。在他們的眼中,我是一個不聽話的小孩。我無法讓他們出去的時候安心,他們害怕我在外面又會惹出什麼讓他們頭疼的事情,所以我這樣的處境看起來好像是咎由自取。
燈是開著的,累了就躺在床上,不停地在想:我真的是一個壞小孩嗎?我沒有得到答案。我只是希望被關注,我想要確認自己的存在,我憧憬著真切地感受到一些東西。而現實的反差讓我不願意去面對這樣的情況,慢慢地我困了,眼皮開始支援不住。恍惚間,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溼潤了眼眶,我看到燈泡發出的光線向四周彎曲地散開,然後沉沉地跌入睡眠之中。
小孩子總是能在睜開眼時把那一天當作是新的一天,我也從來沒有對一些事情耿耿於懷過。我仍然在嘴饞的時候跟老爸討零錢屁顛屁顛地去買棉花糖,仍然很享受那種純粹的溫暖在口中慢慢融化,感覺心被一股力量滋潤著,讓我可以更有勇氣面對眼前的一切。
同時,我的竹籤也已經裝滿了玻璃瓶,我保持了那個莫名其妙的習慣。老媽還是在放學後督促我寫作業,有時候會因為過多的功課而耽誤了看動畫片,這是最鬱悶的情況。於是吃飯是時候完全沒有胃口,就耍脾氣拒絕進食。
那時候我一見老媽臉色不對頭心裡就發怵,家裡誰兇就怕誰,小孩子就是這樣。老媽看我任性,火氣立馬就上來了,霎時臉色就黑了下來。我機警地發現這一變化,只好乖乖就範,極不情願地吃飯。有些事情的決定權不在自己的手中,無用的抵抗只能讓自己受傷。
我一直在幻想能得到自己想象中的東西,所以我試著去跟老媽傾訴自己對於一些事情的看法。比如我錯過動畫片的當場就對老媽說我希望把做功課的時間推遲到動畫片播完之後,而我得到的答覆卻是強硬的拒絕。雖然後來我用近乎哀求的口吻重提此事,但是答覆依然是那麼冰冷。
一個人走在一條路上如果老是碰到釘子,那麼他也會選擇另外一條路,對於這種平等交流的幻想逐漸破滅。我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失望,反正不知不覺就已經失去了嘗試的念頭。
一個人其實能夠看到的範圍是非常有限的,然而他以為自己可以永遠掌控這範圍內的一切。他們的無心也許是因為他們的無知,而他們的無知卻傷害了一些無辜的人。
一個人人被傷害的次數多了,在無法反抗的時候只能選擇逃避。即使對方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即使他還心存眷戀。但是他需要保護自己,畢竟他是沒有犯錯的。當心裡開始掙扎,難解的羈絆就產生了。
我生病的時候老媽很著急。她不辭辛苦地帶我去打針,她按時按點地給我喂藥喝水,她替我抹掉因疼痛而溢位眼角的淚水,她對我說不要懼怕要學會勇敢。
這恐怕是我兒時最美好的記憶吧。那時候我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無限地接近著想象中的感覺,而大多數的時間裡,我又發現自己離那感覺越來越遠。
或許有些東西我一直都擁有著,只不過它不是我想象中的模樣,而我卻難以接受這種差別。
(十七) 麻煩到底麻不麻煩
可能我真的是一個麻煩,這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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