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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著昊琛,想從他臉上看出些端倪,昊琛皺眉看著枕上面如赤炭、氣息急促的人,知是高熱所致,只不知病因,思忖間已逐項吩咐,“子安,去櫃上要高粱燒,未兌水的,”剛進屋的子安轉身出去了。
“昊瑱,告訴眾人今兒個在行館休整一日,”昊瑱領命欲去,“站著!你跑一趟,告訴老六改在千丈崖會合,把蘇春生帶回來!”
“遵命!”昊瑱出屋,聲音從走廊裡傳回來,“我還是騎奔雷去!”“青杏!你去把那兩個婦人叫上來!”“啊?”青杏呆眼,哪兩個婦人?
昊琛不耐,真是蠢丫頭,他們這一行中還有幾個婦人?“張嫂和李嫂,去叫了來吧!”容琳說明,青杏這才懂,趕緊去找陪嫁的女人,險沒和拿酒進來的子安撞個滿懷。
子安放下小酒罈,又拿出個瓷碟放到一邊,拔下酒塞開始往碟裡倒酒,昊琛又想到什麼,回頭對容琳道,“有軟布沒有?”容琳點頭,不一會兒便去找了來,一看青杏也找了人回來,都看著昊琛把磁碟裡的酒點燃了,藍色的火焰瞬時躥起來籠了瓷碟,昊琛接了軟布,示範給兩個婦人看,“吶,用布蘸了這酒……”看他把手伸進燃燒的碟子,張嫂驚呼,“那不燒手嗎?!”昊琛若無其事,“你動作快點兒怎麼會燒?”說著又往酒裡蘸了,示意無妨,張嫂和李嫂卻都有畏縮之意,誰也不靠前,昊琛皺了眉,“要不讓你們小姐來?!”
兩個婦人都聽出他的不善,卻還在猶豫,青杏急了,狠剜了兩個婦人一眼,推開她們上前,“將軍,你教我,我來!”她也怕火,可她才不會讓小姐動手!
昊琛讚許地看了她,“看著……”他又做了一遍,青杏點頭,接過軟布就往碟子裡蘸,剛覺得有些熱,手已經抽回來了,就著熱乎勁兒按昊琛的指示擦著金桔的額頭、臉頰,三、兩下便找了竅門兒,不再畏懼了,張嫂在一旁看著臉上掛不住,也試著上前,閉著眼往碟裡一伸……火竟滅了!
原是酒燒盡了,子安也不吭聲,上來再次填滿、點燃,青杏問昊琛,“將軍,再怎麼樣?”昊琛道,“就照這樣反覆擦拭!”看李嫂也上前幫著捋發挽袖了,就道,“酒要沒了喊子安進來倒,我們都在外頭,你們三個就這樣給她把整個身子都擦了,一會兒大夫來了再給她把脈開藥!”
容琳原是不想出去的,昊琛道,“屋裡這酒氣熏天的,要燻醉了,你看誰服侍你好呢?”容琳不再堅持,隨他到隔壁坐了,猶自忐忑,“將軍,這法子管用麼?”昊琛寬慰道,“行軍中遇到傷寒陽症都是這麼治的,料無大礙,況昊瑱頂多兩個時辰也就回來了!我說的那蘇春生就是頂好的大夫!”
容琳略放了心,卻又嘆氣,“金桔這是心火太盛種下的病因,想來,我是不該帶她離了京城的,這麼背井離鄉的……”昊琛看著娥眉緊鎖的小姐,藹聲道,“要你這麼說,罪魁禍首竟是我了?要沒有我,你們主僕還在尚書家裡無憂無慮……”
“將軍!”容琳有些苦惱,未料無心的喟嘆又引出他的誤解,“容琳原非抱怨之意!”昨天,昊瑱講了那麼多他的好,她不能無動於衷,雖然他說過“戲”不“戲”的話,私心裡,還是寧願相信昊瑱說的他只是辭不達意……長路漫漫,後事渺茫,她所能依靠的也只是他而已,從前種種她都只做不知也就罷了,他何苦還是這麼句句嘲諷呢?
一見容琳又垂了頭,昊琛苦笑嘆氣,“我也不是在抱怨!我只是不知怎麼對你才能讓你知道我是想對你好!”
昊琛的話說得饒舌得很,容琳想了一想才意會過來,紅暈就慢慢上了臉,也不答話,只是頭垂得更低了,看著身畔嬌羞不勝的人,昊琛只覺得四肢百骸全都貫通了,情不自禁就伸出手去,欲撫那顆黑髮的頭……手還在半空呢,昊琛就知道這世間煞風景的人竟是處處皆在——
“將軍!小姐!怎麼辦好?”青杏闖進來,誰都不看自顧說她的,“金桔姐姐說渾身都疼!蓋兩床被她說壓得慌、給她撤一床又說凍得慌,……”呃,將軍那手懸著是想幹什麼?還有她說錯什麼了麼?將軍怎麼惡狠狠的?“你燒成那樣你也疼!”
“將軍!”容琳輕喊,他的口氣很糟,她卻莫名地知道他只是嘴上橫些而已,“青杏,別慌,我隨你去!”起身就跟自己的丫頭走了,昊琛尋思尋思,終究不放心,只得跟過去。到了門邊,青杏一打簾子,昊琛險被刺鼻的酒味兒嗆出來,容琳卻似未覺就那麼直走到炕邊兒去看金桔。用燒酒反覆擦過了,金桔的熱度像是降了些,氣息不那麼粗重了,眼也能勉強睜開,一見容琳,淚就從眼角滾到枕上,“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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