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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算是隔靴搔癢,也是聊勝於無吧?
容琳細語慰人,常氏默然,低頭品了會兒茶,才又抬頭道,“不願當家的話,別讓妙瑩知道!”
又一句如天外飛仙的,容琳聽慣不驚了,斂眉答應:“是,婆婆。”
常氏見她只管答應,並不追問,自己倒按捺不住,“讓她以為你是能當家也想當家的就好,有些忌憚了,做事不會那麼沒分寸,我也省些心!”她確是老了,從前那些爭強好勝的心似在漸漸地泯了,竟然想著要怎麼頤養天年了……
看常氏面上隱約露出悠然自得的笑意,容琳苦笑,常氏還真是不對她見外,這樣的話也直截了當地告訴她,這叫什麼呢?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還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或者投鼠忌器等等之類的,她,竟成了常氏牽制妙瑩的一招暗棋!她的婆婆,委實不是尋常人物呢!罷了,妙瑩猜忌就猜忌吧,象婆婆說的,她什麼也不爭什麼也不搶,妙瑩又能把她如何呢?
“放心吧,她不敢把你怎麼著的,她現下覺得我是你的靠山了,就算心裡想怎麼著,還得先掂量掂量,不有句話叫‘打狗還得看主人’?”常氏一直在看容琳的臉色,適時就開了口!
容琳聽得一楞,不信這樣的話會出自常氏之口,待看到她那略顯急切的笑容,恍知她是存心如此說的,頓時心中一酸,面上卻配合著,狀似百般無奈地低嘆了一聲:“婆婆,我這麼大的一條狗您就不怕逼急了會咬人麼?”婆婆是太久、太久沒有與人說笑過了吧?竟似孩子般挖下陷阱,惴惴不安地等著看人往下跳,就差不能明目張膽地把人拖到跟前兒再踹下去了,她,就成全了她吧!權當是為人媳的孝道了!
常氏沒看出容琳的破綻,聽她如此說,一個忍不住就笑得嗆咳起來,“誰,誰說……咳,咳,你……咳,你自己說的,怎麼反賴在我身上?”
青杏趕緊上來替她拍著背,“老夫人,你那麼說可不就是畫了個圈兒逼著我們小姐往裡鑽嗎?連青杏都聽出來了,您還不承認?!”
秀兒她們在外頭聽到常氏咳嗽,趕緊打簾子進來,一看屋裡的情形,一個、兩個都愣在原處:多少年了,她們眼中的夫人都是陰沉個臉,再也想不到,她原本是會笑的,且會笑得如此暢快!
“小姐,小姐,您看我找到什麼好東西了?”青杏兩手捧著根玉簫嚷著讓容琳看。
容琳放下手裡正在做的錦袋,笑著對金桔道,“你還有幾個箱子沒開啟?都一併開啟讓她看看吧,別一會兒這麼一聲的!”
金桔笑道,“誰說不是?又不是沒見過,誰知她怎麼‘興’成這樣兒?”
沐雲正把一些書冊往架子上壘,聞言回頭笑道,“也別說青杏,咱們這麼一搗騰東西,連我都覺得象要過年了似的呢!”少夫人今兒個興致好,吩咐把她從京裡帶的陪嫁都開啟了,金玉器皿、綾羅布帛、筆墨字畫再加上各式新巧的小玩意兒,看得她眼花繚亂的——她原本是推辭著不肯靠前兒的,畢竟這是少夫人的體己,是她從孃家帶來的東西,結果少夫人說別分這個家那個家的了,以後都在一起了!細軟什麼的依舊歸金桔管著,銀錢什麼的可都歸到沐雲這兒了,從各個箱奩裡蒐羅出來的壓箱錢連同從夫人那兒拿回來的,沐雲直笑說可是發了一筆橫財!“青杏,不過是管簫,怎麼值得高興成那樣兒?”這一天下來,沐雲也跟著開了不少眼,看到青杏手裡的東西,也笑她大驚小怪。
青杏道,“沐雲姐姐你是不知!在家中的時候,這可是小姐不離身邊兒的寶貝!一是針線、二是書、三就是這簫了!她和四小姐一個吹笛、一個吹簫的時候,二小姐都說什麼、什麼‘只應天上有呢’!我和金桔姐姐早想著要替小姐找出來,就是想不起在哪放的了,這下可算好了!”
容琳聽她說得眉飛色舞的,輕笑道,“哪有你這麼自誇的?也不怕人笑!”手裡可是把簫接過去了,摩挲了一摩挲,湊口吹了幾個音。金桔和沐雲都停了手,要屏神靜氣地聽,容琳卻放下了,搖頭道,“生了,吹不成調了!先擱著吧。”簫音最易被心緒左右,對清風朗月是一樣,對秋夜苦雨又是一樣,此時眼中看著京中的舊物,一個把持不住,只怕就吹出了鄉愁萬里,那就徒增煩惱了!
青杏和金桔不知容琳的念頭,一味央告道,“小姐,您就別自謙了,吹一曲給我們聽聽吧!”
“是啊,夫人,你就吹一曲吧,也好讓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聽聽天籟之音是什麼樣的!”有人在門邊介面,聲音裡噙著笑意。
屋裡人多少都吃了一驚:只顧著彼此說話,竟未聽到將軍是何時進屋的!容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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