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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決定必須要有妖怪能隨她一道長期混跡在人群中,方可既隱蔽行蹤又不至於讓她在恢復妖力之前就被其他妖怪給採補掉。
阿寶細細思忖之後回答,“我需要一旬才能除錯好身體,一月便能恢復妖力。”
憐柳道,“時間緊急,若要走的話你必須儘快離開。”
阿寶遙望著北方句芒山的方向,低聲道,“好。”
隔日,阿寶在金硯面前含蓄地提到她嚮往著去看看西域,體會大漠風光。
自她醒來後這是阿寶第一次主動向他提出要求,金硯又怎會忍心拒絕,他吩咐阿寶再等待幾天,同金家的商隊一齊出發。
不可諱言,前代與西域通商互市空前繁榮,胡商雲集東都洛陽和西京長安,定居者數以萬計。可惜自安史之亂後,時局不穩戰亂頻繁,西行之路被阻,偶爾突破封鎖抵達中原的皮毛香料,珠寶首飾價值幾可連城。
金家也正是靠此發家,是以各代皆未停止與西域通商。既然阿寶想去西域,他便在西行時捎帶上她也無妨。
後園花圃裡的曼陀羅依然開得繁盛無比,紅髮少年時常看見她不時慢吞吞地在別院裡走來走去。
在炎炎日頭下,那速度髮指到他幾乎要以為她是靜止的。
“喂,你在幹什麼?”
阿寶乖乖回答,“我在除錯身體。”纖細的身子在烈陽下投下一抹淡淡的翦影。
尋常殭屍一觸陽光便會被消融掉,而她竟能在烈日下行動自如……
少年這才發現眼前殭屍的道行竟超出他的預期之外,他挑起眉細細看她,“嘖,你很強麼。”
阿寶認真的思忖幾秒,“嗯,等我恢復之後應該很強吧。”
少年不由舔舔唇,雙眼發亮,“不介意的話,等你恢復之後和我打一場吧。對了,那夜的那個娘娘腔也可以一起上!”
“不好。”阿寶搖頭拒絕,“我比你強,你會死。”妖天性嗜血,尤其在她的道行大進後,她便越來越難控制住自己的理智。
……為什麼她可以把貌似關懷的話說得令人如此火大。
他恨恨道,“我等著你!到時候就是死也要跟你戰一場!”
“不行。”阿寶繼續搖頭,“再過幾天我就要去西域,不會待在這了。”
少年有些怔忡,一頭紅髮在烈日下耀眼無比。
少女朝他露出燦爛的笑容,伸出手,“我要走了。所以,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走?”
好吧,不可否認,這是個可笑又兒戲的開端。
一個只與他相識短短几日的陌生小鬼竟然想要他隨她離開?
少年永遠也不會承認,在陽光下朝他伸出手的少女在那一瞬間像一個絕對的強者,像一個他想要征服打敗的強者……
雖然結局挺讓他鬱悶,好吧,他承認,若當時他已經事先知道最後的結局會是他追隨效忠於她……
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跟她走吧。
車馬轆轆。
西行的商隊途經中原長安,彼時的盛唐早已滅亡,取而代之的是梁國。長安也不再是帝都,此刻的長安,叫西京。
商隊並未在西京久留,作為外來者,採買了所需的補給後,大隊幾乎是馬不停蹄地直奔玉門關。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戈壁,一座金黃的四方形城堡聳立在戈壁灘狹長地帶中的砂石崗上。
天極高,一碧如洗的天幕仿如巨大的畫卷,在這個遼闊而蒼茫的天地展開。
阿寶坐在駱駝上,隨著商隊出了玉門關。眼前這遼闊而壯美的景象撼動人心……嗯,還有妖心。
仗著施了隱身術,花花……咳,是曼陀羅,不住的在天上和地上逍遙自在地飛來飛去。
阿寶從頭到腳被包成個人型粽子,羨慕不已的瞅著少年逍遙無比的模樣,可惜金硯和長青兩雙眼睛在旁邊瞪著,她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從天空俯視著腳下的粽子,少女悄悄地抬起爪子朝他勾勾手,彷彿……彷彿是在召喚一隻頑皮的寵物= =!
少年不爽地低哼一聲,第N次懊惱那時候是不是得了什麼失心瘋,為什麼會選擇跟她上路?
那個少女總會在他懊惱的時候翹起嘴角露出一彎燦爛的笑容,偶爾還會不知死活地扒拉一下他的頭髮。
他從沒見過這麼愚蠢又遲鈍的妖,但她的笑容很溫暖,彷彿天生就適合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