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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邊際的道路上,瞧見一星半點的希望。
沒有他,也沒有熟悉的他身上的味道,是絕望,讓她破碎地跪倒在地,眼淚決堤。
然而l市裡,沒有蘇嶽。
——
早上五點半,許綰便被榮之和的電話催醒了。
榮之和在另一頭激動地喊:“許綰,快朝樓下看,有人在表白!”
許綰對錶白沒興趣,說了句無聊,剛想掛電話,榮之和便不依不饒地繼續說:“你看一眼,就看一眼。”
許綰嘴上說著不看,卻耐不住榮之和的囉嗦,開啟了床頭燈,眯著眼睛下床,走到窗戶邊,朝宿舍的院子裡看去。
她住的是博士研究生宿舍,這棟樓比較低,總共只有四層,她住四樓,窗戶面朝南面,此時正是炎炎夏日,太陽還沒出來,早上的霧氣很重,五米之外的事物看得都很模糊。
許綰伸手撥開了點兒窗簾縫,看見樓下果然有幾個人站在那兒,大多都是個子高的男生,隱隱有些光亮,站在最中間的男生手上捧著花,幾個兄弟站在身後拉著橫幅。
許綰看不太清橫幅上的字,微微眯起眼睛,也只能辨認出自己名字的輪廓,那一瞬她捂住了手機的話筒,手指冰涼,手機裡傳來榮之和激動的聲音。
“你來窗戶口了嗎?來看了嗎?”
許綰鬆開握住話筒的手,聲音平靜,對榮之和說:“沒看,我早上還有課,想多睡會兒,不和你囉嗦了。”
掛了電話,許綰重新躺回床上,眼睛卻明亮地盯著天花板上的花紋,破舊泛黃的畫紙上無幾百個個卡通女孩兒和男孩兒手牽手的畫面,看得許綰心煩意亂。
那個早上她還是沒能睡著,早早的起來,蹲在宿舍的二樓樓道的窗戶口,等榮之和與他朋友走了之後,才揹著包出門,前往教室。
學校裡點蠟燭表白的、拉橫幅表白的不在少數,這些爛招數許綰八年前就已經看過了,看過不只一便,各種花樣兒的,每個禮拜上演一次,足足上演了一個月。
從九十九朵玫瑰,一箭穿心的蠟燭燈光,逐漸減為握在左手的一朵玫瑰,與拿在右手的半截蠟燭。
那人等到凌晨一點多鐘,蠟燭燒乾了之後,終於忍不住,對著宿舍樓就喊:“許綰,你再不下來我就把花給吃下去!”
那時許綰的同宿舍友楊曉因為被吵醒,氣惱地朝樓下喊:“你吃屎我就幫你勸她下去!”
回想至此,許綰嘴角微微掛著笑意,笑容沒能堅持三秒,便消失了,她抬眸,從口袋裡拿出教室鑰匙,開啟後,嗅了一口空氣中的顏料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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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二:八年
許綰看著滿教室的畫架,走到自己平時坐的地方,拉開了厚重的窗簾,開啟窗戶,讓陽光照射進來。
她放下包,雙手撐在窗戶邊沿,任微風吹過自己的臉。
額前的髮絲被風吹到了她的耳側,搔弄著耳邊,微微發癢,她伸手撥開那一撮頭髮,無名指的指尖無意間碰到一處,動作微頓,隨後她將頭髮別在耳後,耳垂下沿著頸脖處,隱隱露出大約五、六厘米的傷疤。
傷疤已經有些時間了,淡淡的粉色,留著拆線後蜈蚣似的紋路。
這傷疤是五年前留下的,然而許綰不想去觸碰五年前的記憶,有的時候想多了,她覺得心裡酸,腦子疼,然後那些被她平日裡忽視的記憶就會一窩蜂的湧出來,擾亂她的心神。
她吹了會兒風,拿出畫紙,平鋪在畫架上,對照桌上枯萎的幾朵薔薇,在紙上勾勒線條。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她的顏色已經上到一半了,才有學生陸續進來。
許綰看了一眼時間,還有二十分鐘開始上課,她整理好了自己的東西,朝外走的時候,路過的學生都會帶笑喊一聲:“學姐好。”
許綰並非美術專業的,她是學校的老人了,負責管理美術樓的老師給了她一把備用鑰匙,算是為她自主學習繪畫提供了場所,這也不是免費的,許綰每個月都會給他送上幾斤水果。
許綰八年前考進了l大,四年大學,兩年碩士研究生,兩年博士研究生,她八年的青春時光都給了l大,與她同一屆的再沒有一個留在學校裡,她是最後一個。
不是她捨不得離開,而是她無處可去。
楊教授說,再過一週,她就可以當助教了。
從學生逐漸步入老師,她不用出去找房子,也不用擔心吃喝問題,有的時候許綰想,就這樣呆在學校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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