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味……還有其他種種讓人想捂鼻子的氣味。
藍狗在它的安全袋裡,貼在主人的胸口上瑟瑟發抖,它也感到害怕。
大降落傘無精打采地飄動著,來自深處的氣流常常把它推上去十來米。
“我開始明白為什麼要等三個月才能下到洞底,”佩吉想,“前進兩步,就會後退一步,要打破速度記錄是不可能的!”
這種突然降突然升的反向運動,使她像暈船那樣難受。
然而,最使她不安的是光線的消失,難道自己要在這絕對的黑暗中漂泊九十天嗎?
照這個速度,等她重見陽光時,可能已成為瞎子了。同所有動物一樣,藍狗夜間的視力比人類的好。在佩吉只看到一團黑影的地方,它連最小的細節都能看清楚。
“這可能不好玩,是不是?”它抱怨道。
“我們來這裡不是取樂的,”佩吉強調說,“而是為了救人。”
兩位朋友這樣下落了一個小時。現在,火山洞裡漆黑一團。當佩吉·蘇抬頭時,透過降落傘的布,看見就在她頭頂上方,有一圈太陽光,這是火山口。她看到洞口似乎不比一隻表的面積大,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溼氣穿透她的衣服,空氣的氣味令人想到地窖、被人遺忘的埋葬死屍的地下室、充滿蝙蝠的洞穴……
她伸長耳朵,試圖聽見村裡人的談話,正常情況下,他們應該在她身下,可惜,淒厲的風聲使她不可能聽見。
她這樣下降了一整天……接著第二天,接著第三天。當她忍受不了黑暗時,就晃動掛在她腰帶上的發光蟲的燈。那燈散發出一種綠瑩瑩的光,照亮了火山洞的洞壁。這景象絲毫也不讓人放心,因為牆壁極其陡峭,使人想起亂七八糟長在一隻大鱷魚嘴裡的獠牙。
為了消磨時間,佩吉和藍狗開始輪流講故事,後來再也想不出故事來了,便問對方:今後,當最終擺脫隱形人後,他們想做什麼。
“我想成為演員。”那動物宣稱,“我將在給動物看的電視連續劇——在只有動物而不是人類感興趣的驚險片中——扮演角色。這樣,當人上班去了,只留下他們的貓或狗在家裡時,它們就可以看電視消遣。漸漸地,我將成為動物連續劇的製片人,狗的連續劇,貓的連續劇,還會有狼的驚險片……迷途狗的驚險片,那些企圖逃跑的狗又回到牲畜待領處。我有很多想法,我也可能以唱歌為生,給狗唱歌。”
“狂叫著?”
“那當然。會把你們這些人類的耳朵震聾,狗就是喜歡叫,我為狗演唱搖滾樂。我覺得,我天生節奏感強,我已想好了幾首歌。在我們下去的過程中,我唱給你聽,這能幫你打發時間。”
“嗯……好呀,為什麼不呢。”佩吉·蘇謹慎地說,“我嘛,我很想開一個服裝店。賣我自己做的衣服,用回收的物品,比如,假豹皮T恤衫。我撿一些破靴子,把它們裁剪成各種各樣有趣的形狀,我要用垃圾袋做雨衣。你看,都是回收的物品。”
“你也可以做動物的服裝,”藍狗建議,“流行服裝,雞味或燻豬肉味的高階領帶,肚子餓時可以用來咀嚼的領帶。對,可吃的衣服!這的確是個好主意!不再需要它們時,可以把它們全吃了,這樣,就用不著洗也用不著熨了。”
這種透過心靈感應進行的聊天,有助於他們消磨時間,減輕滲透他們骨髓的不安。第一個週末,藍狗堅持要唱它在腦袋裡“寫”的半打歌曲。於是,一場可怕的狗吠音樂會開始了,就像一場雪崩,在火山洞裡迴響,佩吉·蘇竭力不讓自己捂住耳朵。
“如果這獨唱音樂會的回聲傳到帕丹通的耳朵裡,”她思忖,“那可憐的人可能會想,地獄的全體魔鬼在洞底嚎叫呢!”
他們靠格拉妮·卡蒂準備的微粒食物獲得營養,喝的是壺裡的濃縮水。然而,吃飯的時候,佩吉·蘇得監視著藍狗,因為它極其貪吃,它會冒著變得比奶牛還要肥的危險,一口氣吞下三十隻壓縮雞!
佩吉在黑暗中越來越應付自如了,她的手指頭獲得了本能的靈巧,這使她能夠摸索著做事,卻不會造成災難。
如果實在無聊,少女和藍狗便睡個午覺。在洞裡墜落時打瞌睡,是一種奇怪的感覺,起初,佩吉很難睡著,因為怕被突然的撞擊驚醒,這種突然的撞擊,在接觸洞底時,一定會發生的。因為這撞擊一直沒有發生,久而久之,她便對這沒完沒了的墜落習以為常了。她閉著眼睛,聽憑氣流搖晃,最後,她竟感到這樣挺不錯的。
第二個星期開始時,佩吉聽見周圍有說話聲,男人的,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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