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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悟，對溫柔的態度也更加尊重。領頭以為年逾五十多歲老嬤嬤，花白頭髮，一臉褶子，身上肉不少，卻給人健壯之感，笑起來不橫不猙，到很有精明和善味道。

那老嬤嬤帶著一屋子下人給溫柔實打實行大禮，算是認下溫柔的人，口中大呼“二夫人”，溫柔心下慌亂，倒吸口氣，好懸沒坐地上去，勉勉強強站得還算穩當。從小到大她還真沒見識過這陣仗，話說好好的便跪倒一地，幸而人還不多，否則豈不地動山搖？

“起來吧。”在黛玉的暗示下，溫柔艱難說出口，她果然還是不習慣古人生活方式。

“老奴夫家姓康，因年輕時奶過老爺，後承蒙老爺不起，讓老奴兩口子在林家繼續做事。二夫人喚老奴做康婆子即可，老奴一般照料夫人的起居，現夫人將老奴給二夫人，老奴自會好生服侍，如有不適之處還望二夫人見諒。”說罷，又給溫柔叩頭。

溫柔忙親手扶起康嬤嬤，有道是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她一新來註定不得寵的二夫人哪敢耀武揚威，何況她就算屬龍也無用，不過一條半死不活龍罷了。且康嬤嬤是賈氏親信兼林如海的奶媽，兩大重身份疊加，這康婆子三字打死她她都叫不出口。就算不是本尊，就算是穿來的，可這點兒常識還有。

“康嬤嬤，娘身體好些麼，早上我還在娘跟前用膳？”林黛玉不耐煩，一心想去探看其母狀況。

康嬤嬤笑而回說夫人身子大好，回畢才轉而恭敬的詢問溫柔之意，溫柔勉強扯出笑意，“康嬤嬤說吧，我初來乍到不知林家規矩，好要您多多提點。不知現在我應同小姐一起拜望夫人還是另有事情？”

康嬤嬤笑回，“夫人今日一早就交代過，先領二夫人過去，其餘之事時候再說。”

溫柔應下，攜黛玉嫩荑在康嬤嬤等人的指引下出門往正院走去。秀兒想要跟上，卻被一大餅臉嬤嬤攔下，讓其同她一處收拾新房，秀兒辯解她是二夫人貼身侍女理應伴於二夫人左右，大臉嬤嬤似甩餅一般甩臉，一句“此處是林府，不是溫家。”將秀兒逼得無話可說。

溫柔一路走來，總算知曉何為大家風範，雖林家也許不過萬一但地上片葉未見水中清晰透明四周鴉雀無聲一切都肅然有序。心中不由想，大家風采也不過如此吧。

再說方向，先出她院落正門，過了長長的花園，黛玉好心情，邊走邊向溫柔介紹，主院旁是她的書房，花園對面可通正門，這邊是下人們住的那邊是林如海的書房，而正座宅院黃金地段則為賈氏所住。

不同於其餘建築，正屋建造奇特，不華麗卻典雅，火紅柱子斑斕琉璃，經由工匠巧妙搭配，像一精妙器物，看上去舒心非凡。

被引著進了住屋，溫柔一進門一股子濃濃草藥味兒顯示著屋主就窩在床的事實。林黛玉鬆開溫柔的手，現行進去，溫柔小心緩步，側耳傾聽裡頭動靜。

“玉兒，跑作甚，有失體統。二夫人可來了？”就算溫柔未曾西醫也能聽出說話之人氣息微弱，可就算如此其聲也如林中翠鶯甚是好聽。

溫柔聞提到她，眼神示意康嬤嬤同傳下，康嬤嬤笑攙溫柔進主臥，抬眼，一面長消瘦朗目挺鼻的中年男子即映入眼簾。溫柔快速轉眼，看到屋內榻上躺著一面色蒼白的美婦人。溫柔往後倒退幾步，看著人家一家三口，夫妻有夫妻相，母女有母女相，自己一多餘的看著也深感這才是三人之家，啥叫天作之合，瞅瞅人家看看自己……好吧，她沒可比性，但總而言之，溫柔的結論是，林家這三口單從長相來看，確實是和諧一家人。

溫柔進來還未開口行禮，那中年男子即林家男主如海領著女兒黛玉出去，給賈氏與溫柔留有空間。

康嬤嬤緊隨其後，也領著屋內的下人出去，關上門，屋內就剩溫柔與賈氏。

“咳咳~！”賈氏咳嗽兩聲，艱難的用胳膊肘撐起上半身，衝溫柔笑道，“妹妹過來座，賈氏有番不情之請。”

溫柔看了下賈氏塌前的椅子凳子，最後順著坐到了中間小凳上，謹慎的問了聲“夫人。”後，便收聲不語。溫柔以為，在搞不清狀況前，不說話裝啞巴是最一勞永逸的辦法。

賈氏未有懷疑，確切說賈氏已經到了用盡燈枯之時，強撐著活到現在，熬日子而已，想觀察也力不從心，眼神早就模糊看不清面前事物，只是一直不想說讓林如海更悲痛。伸手摸到溫柔的手，用力握住，鄭重的說，“妹妹，我時日無多……”

“夫人不可……”溫柔挺害怕聽到死啊活啊的事情，尤其是去見證眼前人如何死去，光是想就心酸，故此一聽賈氏開場白，她先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