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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鼓相當的敵人。
手按上劍柄,冷聲問:“花無豔呢?”
辛慕天譏諷地扯扯嘴角,摺扇一展,氣若游絲的男人憑空出現。
花千樹眉頭大皺,那張豔麗無端的臉此時正不斷流出鮮血,五官模糊不堪,像被熔化了一般,任他如何猜想,也沒料到花無豔竟被折磨成了這般模樣。
察覺到對方的注視,花無豔睜開眼睛,慘笑了一下,你好好在李府待著便是,作甚來趟這渾水。
明白他眼中的含義,花千樹卻沒有回答,這是自己的事,是他不該來。
辛慕天手掌一翻,摺扇收入袖中,手心躥起一簇紫藍色火焰,邪明宮的魔人通通都是妖孽,你們,誰也逃不掉。
火焰越燃越盛,花無豔身體冰涼一片,這烈度至少比剛才膨脹了三倍不止,撕開嗓子狂喊,“走,快走……” 與鈞天教主硬斗絕對是以卵擊石。
“這裡是他設定的結界,如何跑得出去。”花千樹緩緩拔出長劍,眸子深沉,“而且我既然來了,就沒想過要走。”
狂風大作,飛沙走石,藍色火焰沖天而起,似要把大地都籠罩,辛慕天望向花千樹毫不畏懼的目光,心下一動,“你出生時可有異象?”
周圍瀰漫起黑霧,花千樹聲音陰冷,“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眼見黑霧纏繞於劍身之上,凝聚成冰鐵,即將破空而來,辛慕天仍是神情愜意,只在面上微微有些驚訝,“重霄倒是寵你,竟連‘萬鬼齊鳴’都傾囊相授。”
在魔域‘萬鬼齊鳴’並不算什麼好了不得的功夫,但重霄這人出了名的陰狠絕情,傳授一個普通弟子魔域的神功便委實有些奇怪。
這話花千樹聽來卻是極大的諷刺,他本就恨重霄入骨,被辛慕天揭這痛處,便如生生撕下塊皮一般,血淋淋的連心臟都顫抖起來。
“似乎,你們關係並不簡單。”辛慕天眨眨眼,“重霄這人喜歡在床上玩些遊戲,看紫使大人這身子骨應該是能令他滿意的型別,只不知這些事凌宇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一聲大吼,聲震四野,森森白骨歡呼著奔襲而出,帶著陰曹地府的潮溼之氣,帶著燃燒著的不甘和憤怒。
花無豔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奇異的景象,耳邊無數鬼怪淒厲嘶吼,瞬間,腥臭鋪面,黑暗降臨,竟是比煉獄還幽深。
雕蟲小技,怎敢與日月爭輝。辛慕天冷冷一笑,手中火焰脫離掌心,形成紫藍色光幕,晶瑩剔透,利劍碰到上面,竟生生被阻,如同被炙烤一般,緩緩化作血水。
花千樹雙膝一軟,七竅都流出血來,模樣猙獰,有如修羅,殷紅的鮮血遮蔽雙眼,模糊了視線。他忽然覺得自己的重生就是一個天大的玩笑,即使殘缺,即使不堪,也只是想要再見到那人,可見到了又如何,無非是咫尺天涯,可望而不可求。
年輕的教主以手捏訣,“自作孽,不可活。”
天邊烏雲翻湧沸騰,花無豔剎那間面如死灰,絕望泛上心頭,只覺天地茫茫,生如螻蟻。
辛慕天周圍紫光萬丈,以毀天滅地之威向花千樹疾壓而去。
光芒相接,黑霧中一聲撕裂般的慘叫,花千樹如受重創,失控地向後飛去,身形搖搖欲墜,鮮血飄灑在空中,點點飛揚,有如場盛大的血宴。
“蘇影夜……”花無豔全身冰冷,連心跳都靜止,他用盡全力伸出手去,彷彿所有的生命都囊括在了這聲呼喊中。
其實為什麼要活著呢,活得沒有絲毫尊嚴,活得如此痛苦而悲哀,花開千樹,終是種猝然而絕望的美。
他喜歡在心裡叫他蘇影夜,他覺得少年就應該叫這個名字,純真而美好,代表著所有那些隱隱約約的期待和不可捉摸的希冀……
‘我叫蘇影夜,我要等阿宇來找我,他不來找我我便不理他……’少年說他要等凌宇來找他,是了,他在等人,已經等了很久很久……
風忽然靜止了,雷聲隱退。
那個瞬間很短也很長,短到電光火石,長到可以用一生去回憶去感嘆。
就這樣了吧,一切都到此為止。
再也不會有疼痛與哀傷,哭泣與悲慟,他的心莫名地靜了下來,像是有什麼東西腐蝕浸透,最後只剩悠遠的空洞。
花千樹緩緩睜開閉著的眼,依稀中有莫名的留戀。
然後,他看到那道疾馳而來的藍色身影,兩道目光久久凝望。
那一刻,彷彿永恆。
時光太過漫長,可是恍惚中還是昨天。
是你嗎,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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