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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民。我們受了先天限制。不能移動,日日受這些蟻民啃噬,一時又不得死。似如此,要受千百年折磨,這才斷了生機,化為塵土。其中痛苦,若不是親歷,你們誰又能想得到?”聲音之中,滿含憤懣!
玄雲與玄竹聽了,想想這位巨木民的遭遇,也是不寒而慄,無言以對。
那老樹又說道:“你們說羽民兇殘,我卻說羽民慈悲。他們巢於樹上,僅僅是借得一個棲息之地,其他一無所取,與我巨木民為友,為我族驅蟲除害。若無羽民一族,我巨木民一族,只怕早已不存於世矣!”言下之意,真正殘暴的,反而是那些看似懦弱無助的蟻民!
玄雲與玄竹明瞭端的,一時倒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二人確實見事不全,想法有差,不能將罪責全歸於羽民一族。因此將竹枝揮動,灑下甘霖,治癒了附近的羽民與巨木民。
那老樹得了三光神水滋潤,被蟻民啃噬得幾乎一空的身軀重新長出木質,蟻穴一個個全都不見,宛如新生。他舒服得呻吟一聲,感覺無比的暢快,喜道:“自我出生以來,近千年都沒有這麼舒服過了!”他們巨木一族,若是能活過千年,便能自由移動,不必受先天限制,這是一個關口。這老樹已有九百年樹齡,若是沒有遇到玄竹,鐵定要被蟻民啃噬而死,如今卻是有九成把握能度過千年難關了。
因此,他對於玄雲與玄竹二人,不僅敵意盡消,反而甚為感激!
蟻民聽他們兩族都把罪過推到自己身上,心中不服,也有一個出來說道:“天地生我蟻民,無筋骨之強、爪牙之利,上食埃土,下飲黃泉,乃是天生命運。就連啃食些朽木維生,難道也是罪過嗎?”
他們三方各執一詞,都是在理,饒是玄雲與玄竹修行日久,見多識廣,一時不能判斷對錯,也被難住了。
這羽民、蟻民、巨木民都生在此處,自有他們的道理。若無巨木民,羽民和蟻民便將無巢無食,不能生存;若無蟻民,巨木民便只生不死,難以更新換代,空出資源;若無羽民,巨木民便都將被蟻民啃食。三者互相制約,互相生克,卻是難以說誰對誰錯。
三族見他們二人沒有主意,便都互相指責,巨木民控訴蟻民陰毒,蟻民痛罵羽民殘忍,羽民也毫不理虧,認為他們所為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玄竹也是無奈,輕嘆一聲說道:“爾等所作所為,都為果腹生存,也是天生命數,彼此相生相剋,難有是非之分。不過我等既然遇到,卻也不能坐視。我便以甘霖施法,使爾等在百年之內,不需取食,自得溫飽,如何?”
三族都是普通生靈,對那三光神水的神妙已經親見,聽她又要施展仙法,如何不喜?何況百年不需取食,雖然不能完全解決問題,但也是暫時無憂,因此都紛紛謝了玄竹**。
玄竹便持紫竹之枝,在三族生靈上面輕輕揮灑,頓時甘霖入體,氣足神完,腹無飢餓之感,再也不須取食。
離開此地途中,玄雲對玄竹說道:“師姐之法,固然可解一時苦難,卻只能治標,不能治本,與師姐往常的手段不同。”
玄竹問道:“師弟,依你之意,該當如何處置?”
玄雲歉然一笑道:“此事難分對錯,我也沒有處置良方。”
玄竹嘆息一聲,說道:“天地生靈,各有秉性,相生相剋,才得均衡,實無對錯。我雖慈悲,也只度有緣者,卻逆不得天道。他們三族相爭,我若只救一族,卻是害了另一族,徒勞無功。若是三族皆救,反而會令其戰況更加慘烈,實際上也是害了他們。因此只用權宜之計,讓他們暫時得到安寧罷了!”
玄雲思索一番,說道:“師姐明見,也只能如此了!”
玄竹又說道:“昔日在萬壽山時,聽師尊講解自然大道,當時似懂非懂,一知半解,如今想來,卻都是至理名言!”
玄雲也想起鎮元子昔日之言,與此時情形相互印證,半懂不懂之處,果然豁然開朗,只覺得句句在理,切中要害,也嘆道:“難怪師尊說自然大道,最是難解,當時我還不以為然,以為淺顯易懂,有甚難解?如今看來,當時確實是一句未懂。”
二人相互感嘆一番,都是明白了許多自然之理。
從此之後,玄竹雖然以生養大寶,行慈悲之事,不過所修持的大道,也不知到底是生養大道,還是功德大道,還是自然大道,連其他幾位同門,都揣摩她不透。只知道她道行越來越深,對於大道領悟得越來越多。同門之中論起道來,無人可以說得過玄竹。
不過玄竹修為雖然一日千里,表面卻是不動聲色,這點倒與鎮元子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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