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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臉上的笑容。用低不可聞的聲音道:“侄兒想來想去,她這親事再耽擱不得了,趙家那邊不能抱多大的指望,還要請姨母幫著看一看才是。”
姚氏眼睛一亮。頗有些不謀而合的喜悅,也壓低了聲音道:“那位肯善罷甘休麼?”
許扶垂眸給姚氏倒了一杯茶,篤定地道:“現在也只是打聽相看一下而已。又不做什麼。明年春天,他若能讓我刮目相看,自當遵循諾言。若是不能,他只能怪自己沒出息。”他只是個小人物,不能手眼通天給許櫻哥幸福安寧,卻也會竭盡全力,替她掃清前面的障礙。
“你斟酌著辦。總要讓他心服口服才是,不然你們朋友一場,結成仇人可不好。”姚氏同樣不看好趙璀。現在離明年不過半年,和康王府對上可和當初對付崔家父子不同,難度不知增加了多少。但許櫻哥的親事的確也讓人頭疼。誰能扛得住張儀正?
姚氏越想越覺得難,莫非還要再結一門權貴?再結權貴也不可怕,但若張儀正真的看上了許櫻哥,以他的性情必是千方百計要弄到手的,能和康王府對抗的人,將來必是康王府的死仇,許府必將陷入危地。最完美的辦法莫過於張儀正死……不知許扶可否想到這個了?姚氏抬眼看向許扶,卻見許扶垂著眼,盯著茶盞。一動不動,本就瘦削的兩頰因為表情冷硬而顯得更瘦削了些,整個人像是一把才出鞘的匕首,又冷又利。
姚氏忍不住心頭一顫,試探著輕聲道:“濟困,這件事你究竟是怎麼看的?”
許扶恍似才從夢中驚醒過來。抬眼看著她微微一笑,輕快地道:“沒什麼,小侄適才仔細想過了,那人應該不是真的打櫻哥的主意,興許只是一時好奇。要知道,許家的女兒做得他的正妻,卻不可能為妾,他若真有那個心思便不該如此。只要他不是真正想娶櫻哥為正妻,櫻哥提前訂親,不再出門應該能避開。康王府與將軍府關係密切,非同一般,想來那兩位也不會由著他亂來。”
姚氏看不透他的真實想法,只能順著他的話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許扶看出她不安,微笑著給她斟了一杯茶,沉聲道:“姨母,侄兒如今也是快要成家要奔前程的人了,再不會似當初的。若姨母、姨父不好,我們兄妹也不能好。”
姚氏安心下來,保證道:“我不會讓櫻哥受氣的。”
許扶起身,鄭重其事地理了衣帽,對她深深一拜。
過得兩三日,章淑暴病身亡的訊息才在上京傳開來。卻沒有怎麼關注這事兒。做錯了事,拖累了家人,不去死還能怎麼樣?死了倒是解脫。很快,上京的貴女們便忘記了曾經有個女孩子叫章淑,也跟著忘記了章淑曾經造出的那些流言。
上京的夏天,照舊炎熱繁華,傍晚時從各個王公貴人府邸間吹過的風裡照舊充滿了各色名貴的薰香味和熱鬧喜慶,或是悠揚的樂曲。要說最近上京城中最大的一件盛事,當屬長樂公主的壽宴了。
公主好命,容貌肖似母親,性情肖似父親,平日裡的聰慧孝敬能幹都不必說,更不得了的是竟然敢在關鍵時刻領兵持劍砍向刺客。她沒有皇位繼承權,卻是這個皇朝最受寵最得信任的皇女,她是唯一的嫡女,卻不止是與一母同胞的康王相處得好,她的身影出沒在彼此明爭暗鬥的各大公主府、親王府間,被各位親王、公主心甘情願地奉為座上之賓。這樣的公主,每年一度的生辰當然值得朝野上下的重視。
大華建朝十餘年,每一年許家都不會少了長樂公主府的這份厚禮,姚氏更是會領著長媳親自登門拜壽。今年也不例外,這壽禮早早就準備妥當,只等到時候便要送將出去。可是公主府今年送給許府女眷的請柬卻與往年不太一樣。那觸之留香的紫色暗荷紋請柬一共有七張,不獨是姚氏並長媳傅氏擁有,便是孫氏、梨哥、冒氏、櫻哥、黃氏都各有一張。每個人的名字都被用漂亮的簪花小楷非常仔細地寫在上面,充分顯示出主人對這份邀請的重視與盛意。
公主府一次發了這麼多請柬給學士府,幾乎把府裡的女眷一網掃盡,而且是人手一張。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姚氏怎麼看怎麼都覺得詭異。在當前的情況下,無論是她還是許櫻哥、許扶,都認為許櫻哥還是躲在家裡的好。她便試探著開口:“這次殿下生辰。想必請的客人很多吧?”
公主府那位姓宋的女史似乎知道姚氏的想法,含著笑,彬彬有禮地道:“並不是。是公主殿下近來總聽人提起貴府二娘子勇救阮侍郎府小娘子的事情……夫人也知道。殿下對這樣英勇磊落的女孩子最是喜歡不過,所以想請夫人帶著二娘子過府去給她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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