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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趕下來,那才是什麼都沒了。”皇帝不見得會準。但他總要先做出該有的姿態才是。最起碼也要告訴那多疑的老皇帝,許家無心幫他那兩個兒子反對他老人家,賜婚,改變不了什麼。
聽他這樣一說。女眷們全都白了臉,已經懂事了的男孩子們也全都憂愁起來。沒了命,還想什麼呢?還是保命要緊。
許徠是昨夜裡就知道此事的,並且很贊成長兄的決定,當即站出來第一個表態:“這些年來大哥所做之事無一不對,大哥既已下了決斷,做弟弟的當然沒有話可說。”
趨勢一邊倒。許衡的辭職計劃全票透過,許衡很欣慰,很滿意,覺得自家真是團結友愛並且知進退。
旭日東昇,照得康王府大門上的七九六十三顆大黃銅釘熠熠生輝,冒連歡喜地謝過了康王府那位鼻孔朝天的醜門房,快步走到身後一副愁苦相的冒澹川身邊,壓制不住的歡喜:“爹爹。三爺答應見我們了。”
冒澹川擠成“川”字的眉間紋終於是鬆開了些,他自得到冒氏的信之後便厚著臉皮覷了空來尋張儀正,頭兩日都是說張儀正病著的。概不見外客。昨日好容易在許家的宴席上遠遠看了一眼,但張儀正也只是蜻蜓點水般地很快就告辭,休要說藉著許徠的面子搭上話,便是多看兩眼也不得。今日總算是肯見了,真是好。他自己是早就被磨光了雄心壯志,但兒子,他溫柔地看著冒連清秀的眉眼和唇邊初生的茸毛,想到這個兒子的所有乖巧懂事勤奮,心裡軟成一汪春水。可也偏要作勢去罵冒連:“冒冒失失的,像什麼樣子?不要丟了你姑父和姑姑的臉。”
“知道了。兒子謹聽爹爹吩咐。”冒連笑眯眯地扶著他的胳膊。隨著王府的小廝走進了金碧輝煌的康王府。已近仲秋,道旁新開的各色菊花帶露傲霜,開得好不燦爛。父子二人且行且看,老的感嘆憂傷,小的新奇讚歎,待到了一處精緻的小院。領路的小廝便換了個穿錦著玉的俏婢,再一路進去,入眼都是滿滿的富貴,錦繡珠翠叫人迷花了眼。
珍珠簾子後,只著家常輕袍的張儀正半歪在錦榻上,微笑著看向對面緊張不安的冒家父子,親切地道:“請恕我傷病在身,多有失禮。小冒,你我不是第一次見面,你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便替我好好招待你父親罷,千萬不能拘束了。”
若從冒氏這邊來算,他勉強也可以算作是冒澹川的侄子輩,但誰敢與他攀這個親?他能有這樣親切的態度已經足夠令人歡喜了,冒連大著膽子笑道:“三爺還是一樣的隨和。”一邊說,一邊給父親使了個“看吧,我就說這三爺是個好人”的眼神。
冒澹川想當年也是個翩翩貴公子,雖然如今際遇不堪,卻還有幾分見識,曉得人家隨和是給面子,自己卻不能太當真。當下嚴肅地瞪了冒連一眼,恭敬地對著張儀正抱拳道:“三爺病中,本不敢叨擾,只是……”
張儀正擺擺手,乾脆利落地止住了他後面要說的場面話,親切地道:“是我自己覺得小冒不錯才同許三夫人開的口。冒先生本也是有名的才子,被這樣耽擱了實在是很可惜,正好我父王那邊急需人才,所以才冒然開口相邀。你們能來我很歡喜。”話鋒一轉,道:“聽說你們有信給我?”
冒澹川聽他一席好話,實在是有些舒服,利索地從懷中掏出那封被蔣氏包裹得乾淨整齊的信並雙手遞了過去。
一個身穿淡粉色羅裙的俏婢上前接過信,細心地用金刀裁開,恭敬地遞到張儀正手上。張儀正才將信紙從信封中抽出便聞到一股清冽幽香的臘梅香,不由微諷地翹起了唇角,淡然地看了下去。
冒連偷覷著張儀正的神色,先是見他的眉毛跳了兩跳,臉色有些陰沉,便有些擔憂害怕,接著又見他盯著那信紙遲遲不動,眉也皺了起來,於是越發緊張擔心,暗自揣測姑母不知是和他說了些什麼,難道是很為難人麼?冒澹川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忙站起身來,道:“三爺若是忙,我們改日再來。”
張儀正的臉上慢慢浮起一層甜膩的微笑:“我不忙,再閒也不過了。只是之前我不在京中,這事兒沒來得及同我父王說,還請冒先生再等兩日,總不能隨便就尋個差事委屈了你。至於小冒麼。我覺著他還年輕了些,前途無量,當尋名師再上一層樓才是……”
將近中午,冒澹川父子心滿意足地出了康王府。直奔許府而去。
“今兒早上就沒一個笑得出來的。”冒氏一邊盯著許擇描紅,一邊同孃家兄長和侄兒低聲抱怨:“這親結得可不划算,這大老爺一辭去大學士,光憑著這爵位能做什麼?這上京城裡帶著爵位的破落戶難道還少了麼?罷了,罷了,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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