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第2/4 頁)
作為當年這些事情的經手人和見證人之一,焉能不知姚氏是打個什麼主意?便道:“三夫人早前幾番刺探五爺之事,想必也是看出五爺和二娘子長得極像,且五爺也是在次年春天去的常福街。會不會……?”許扶在天福二年的春天被過繼給常福街的許徹家並不是什麼秘密,兩個孩子出現在人前的時間雖被許衡有意錯開了,當年知曉此事的人已被髮落得七七八八,但只要有心,手腕夠強,也不是不可以被查探到蛛絲馬跡。
姚氏鎮定地道:“絳州老家如今是晉王的地盤,可沒那麼好查。她不是自詡聰明能幹卻明珠蒙塵麼?旁人說的她又如何輕易肯信?且讓她自己慢慢去想去推,這樣她才當真。”恨恨地冷笑了一聲,道:“我只不知,究竟是她自己要和我們過不去,想拿捏住我和老爺,還是有人在後頭挑唆,居心不良。也罷!既然躲不過去,我們便順水推舟。”
可以引著冒氏把許扶兄妹倆當成死去的姑夫人留下的骨血,讓她以為許家因這倆孩子生父不詳,將來不會有什麼好前途,所以才用這樣的方法給兩個孩子謀前程。但又不能一下子都丟擲來,而是要一步一步的來,先是許櫻哥,等到冒氏又去追查許扶了,才又給她露個邊角,引著她自己去查,自己去信。然後才好去追探她身後究竟有沒有人。
蘇嬤嬤在姚氏身邊多年。亂世與太平都經過,窮日子富日子也都過了,見多識廣,自有其手段。當即出了正堂,與簡三家的密談許久,又是嚇唬警告,又是稱讚許諾,最後再給了些關鍵的技術性指點,如此這般地教了一遍。悄悄送走簡三家的後,又著人把冒氏的舉止盯了個嚴嚴實實。
六月二十九。晦日。
已將傍晚,風吹過窗前的桂花樹,桂花樹上稀稀拉拉地結了幾串花苞,被風一吹,那清香便幽幽地散發開去,沁人心脾。許櫻哥端坐在窗前,專心致志地將特別燒製的細炭條在紙上描了又描。改了又改,就連許杏哥從外間進來都不知道。
許杏哥止住要出聲提醒的紫靄,輕手輕腳地走到窗前,只見許櫻哥畫的是一組圖案,花紋別緻複雜,有龍有鳳,又有牡丹蓮花。祥雲瑞草點綴其間。難得層次分明,繁而不雜,當真是富麗堂皇,貴氣十足,忍不住道:“你又要做什麼?”
許櫻哥太過專心,居然沒反應。許杏哥忍不住戳了戳她:“在幹什麼?呆頭呆腦的。”
“養病之人,閒來無事,給自己找點樂子。順便賺點小錢花用。”許櫻哥這才放了炭條笑道:“姐姐才回家不久,怎地又回來了?”
許杏哥接過紫靄奉上的茶,嘆道:“能如何?又當說客來了。做親戚的總覺著以和為貴才好。”
許櫻哥曉得她此行不過是藉機回家耍一趟,偷偷懶,便笑著打趣道:“他們總是好心,何況親家夫人和玉玉也算厚道了,姐姐是有福之人。”
許杏哥懶洋洋地搧了搧手中紈扇,道:“這康王妃剛走,咱家就病倒了兩個,至今也還沒痊癒。朝堂上康王被斥,罰了一年的俸銀,張儀正降為縣公並被趕到邢州去辦差,爹爹偏還得了一對御賜的金筷子,又被誇為忠君愛國。現下說什麼的都有,向著我們的可不少,這樣下去怎麼得了?他們當然要我來勸你們早些好起來。”又把自己從武夫人那裡知道的關於王六娘那事揀著不甚緊要的地方略說了一說,道:“所謂的舊疾,便是如此了,與父母親、你我猜測的差不離。”倘若那最後受害的不是她妹子,她也要贊張儀正一聲好定力。
她便算是倒黴催的,王六娘更是躺著也中槍,所謂炮灰的由來便是如此了。許櫻哥聽說張儀正被遣走,先是有些開心,接著又皺了眉頭:“何故這裡頭就沒其他家的事兒?只是我們倆家?”例如賀王府?
許杏哥攤攤手,嘆道:“誰知道呢?王六孃的事情一擊不中之後,大家都不想扯出蘿蔔帶出泥,所以齊齊吞了抹掉。現下倒是我們倆家站在風口浪尖上了。”
許櫻哥想了片刻,眼睛亮了起來:“我記得前朝武宗皇帝曾賜大臣金筷子,褒獎其剛直。如今爹爹在這當口得了一雙金筷子,是不是說,我們家拒親,那位很滿意?”只要上頭那位不滿意這樁親事,那是不是說,假以時日,風平浪靜之後,她最少是可以遠嫁別處去過小日子的?以許衡的能力名望,許扶之小心謹慎,她應當也還可以嫁個人品不錯的殷實富足之家。
許杏哥有些同情地看著她,輕聲道:“應當是。”
許衡曾暗裡和許執分析過,認為聖上現今處在一種十分矛盾陰暗的心情中。張氏之所以能造反成功,成功奪了大裕的天下,來源於除了今上本身厲害以外,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