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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永遠都是這樣一幅情景,眉心多了這份堅韌,便是撒潑也顯得比別人撒得理直氣壯,無賴也是理所當然。這就是堅韌著的許櫻哥,折磨著他。想放手卻總也放不了手的許櫻哥。張儀正將許櫻哥擁入懷中,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輕聲道:“你替我洗浴。”
水汽氤氳上升,催得浴桶裡和浴桶外的二人臉上都浮現出了一片紅暈溫潤,許櫻哥認真地將一片絲瓜瓤扣在張儀正身上用力搓揉,張儀正背靠著浴桶壁閉目不動,神色放鬆。她在認真盡力地為這個男人清洗。他在認真的享受這片刻溫柔寧靜,淨房中只聞水聲,卻有淡淡的安寧與溫馨環繞其中,令人沉醉。不想醒來。
外間,秋實領人將精美的素食佈滿飯桌,又泡上了一壺上好的紫筍茶,再細心地將燈燭挑得明亮了些。無事可做之後便有些擔憂地看向房門。雖則不聞淨房之中有異響傳出,但這二人進去的時辰卻是有些久了。當此非常時期,實是讓人有些擔憂。
曲嬤嬤穩步進來,目光四處逡巡了一遍,不見張儀正並許櫻哥二人,便以目相詢。秋實看了眼淨房方向,曲嬤嬤有些無奈地輕聲道:“王妃命三奶奶明日清晨去見她。”
秋實的眼裡迸發出兩點亮光:“嗯?”好事麼?
曲嬤嬤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輕輕擺了擺頭。秋實心裡一突,微微蹙了眉頭要再問,卻聽簾子一陣輕響,已然梳洗得清爽乾淨的張儀正與許櫻哥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便及時剎住了話頭,溫順上前伺候。才要替二人碗裡添飯裝湯,便被許櫻哥揮退,許櫻哥的笑容特別溫柔:“三爺在外辛苦殺敵,當讓我親手伺候。”又不經意地道:“你們想必也還不曾用飯,都下去罷,這裡不用伺候了,留兩人在外頭等著吩咐就行。”
眾人便都去看曲嬤嬤與秋實,曲嬤嬤看向張儀正,但見他沉穩地坐在桌旁,表情安靜柔和地看著許櫻哥,目光隨同許櫻哥的舉動而流連,便暗裡嘆了口氣,恭敬地退了下去:“老奴就在外頭伺候著,三爺和奶奶有事只管吩咐就是。”
伺候的人在轉瞬間便退了個乾乾淨淨,張儀正飲了許櫻哥雙手遞過的湯,吃了半碗飯,又給許櫻哥夾了一箸筍尖,柔聲道:“別光看著我吃,你也吃。”
許櫻哥朝他嫣然一笑,香甜地將面前的食物吃了。二人默默用過了飯,秋實默不作聲地進來帶人收拾了,又奉上清茶並瓜果,再悄悄退下。
這日的天氣難得的清涼,窗外有小蟲唧唧鳴唱,微風夾帶了早開的木樨花香自窗紗裡透將進來,室內一片安寧甜蜜。許櫻哥與張儀正依偎著坐在榻上,誰都不願意先開口打破這份安寧甜蜜。
外間不知是誰打破了一件瓷器,於是隱隱響起曲嬤嬤訓斥人的聲息,張儀正不由皺起眉頭輕聲道:“聽說你把青玉她們全都遣回岳家了。怎不留兩個貼心之人伺候?便是有諸多不便,平日能有個說話的人也是好的,如此這般,總是太不自在。便是我也覺著不自在!”
終是到了這個時候,許櫻哥輕聲道:“是因為想著這樣大家都省心些。”康王妃不用擔心她作怪,她也不用擔心青玉等人枉送了性命,實在是兩便。因見張儀正眼裡浮起一層不耐與不甘,便又含笑添了一句:“等到事情理順了,再將她們要回來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張儀正的神色方輕鬆了些,握住了她的手輕聲道:“你當知曉,我一直都在。”
許櫻哥心中又暖又軟,反握住他的手輕聲道:“你當知曉,我一直都在盡力。有些事情,不說並不意味著它不存在。你雖知曉。可卻不曾聽我親口說過,從旁人口中聽來與自己揣度的,也許其中有不盡不實之處,比不過聽我親口道來。”因見張儀正張口欲言,便輕輕掩住了他的口柔聲道:“你好不容易才能回來這一趟,現下也無人來打擾我們,你便聽我好生說一說,你也順便歇一歇,好麼?”
她要做的事總是攔不住的。張儀正輕聲道:“你說,我聽著。”
許櫻哥將銀籤子把案上的燈撥得亮了一些,回頭看著他嫣然一笑:“從什麼時候說起呢?還是從你往日糾纏了許久的那件事開始說吧。想必你現下也知道啦,我其實不是許家的女兒,我姓蕭。名紋,是父母親最小的一個孩子,許扶是我親兄,行七,名蕭緒……”
燈光柔柔地投影在許櫻哥的眉眼之上,她表情恬淡,說到崔蕭兩家的仇怨因由。神色中並無多少怨恨,只偶爾說到動情處便會紅了眼眶,再提起前朝更多的是漠然與厭惡。
家破人亡,隱姓埋名。謹小慎微,日日如履薄冰,承載的恩惠與仇恨越多,負擔便越重。離自我肆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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