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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萬道,有晨風夾雜著淡淡的花香吹拂過來,清涼的空氣帶著露珠的芬芳,這個清晨是如此的美好,但她的人生,即將又要面臨一次巨大的轉折。許櫻哥俯身在宮牆下的雜草叢中折了一朵藍瑩瑩的小花,輕聲道:“一直以來我都瞞著你一件事。瞞得很累很辛苦,可能你都已經知道了,但我還是想,應該親口和你說一說才是。”
張儀正伸手接過她手裡的小花,大步往前:“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先回去後再說。”
許櫻哥揪住他的袖子,睜大眼睛看著他:“我怕回不去了,以後也再沒有機會了。”
張儀正皺起眉頭憤怒地瞪著她,緊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許櫻哥看得出他是真的很憤怒。於是將手往上舉了舉,表示投降:“好,我先回去。”
張儀正埋著頭生氣地往前大步行走,許櫻哥緊緊跟在他身後,雖快步而行卻仍然是跟不上他的步伐。便只能小跑著跟上去,氣喘吁吁地道:“你走慢點好麼?便是生我的氣,也不要讓我這樣狼狽。”
張儀正皺著眉頭不說話,腳步卻慢了下來,冷笑道:“你不是一直都挺聰明能幹的?”
許櫻哥厚著臉皮笑道:“是挺聰明能幹的,但力氣從來沒你大呀,跑也跑不過你。打也打不過你。”
“就是比我賴皮,欺軟怕硬。”張儀正的聲音照舊不好聽。許櫻哥側目看去,看到他挺秀的眉毛緊緊皺在一起,眉心已經擠成了一個川字。知道他為難,心中不由又軟了幾分:“我想求三爺一件事。”
張儀正有些不耐煩:“說!”
許櫻哥道:“幫我派些人去瞅瞅盧清娘好不好。”
張儀正猛地頓住腳,兇狠地瞪著她,這是什麼時候。她還想著盧清娘,真正是不要命了。
許櫻哥微笑著看向他。語氣和婉:“也許是我最後一個心願呢。”
張儀正咬牙切齒地將她往前推了一推,道:“你死不掉!”
許櫻哥便由衷地笑起來:“我當然知道。你在我身邊。”還有許衡在她身邊,以及不見了的許扶,也在她身邊。到此時,她反倒一身輕鬆,覺著天格外的藍,雲格外的白,便是這死氣沉沉的皇宮也被她看出了幾分好看之處。
宮門外有兩張馬車,一張車旁立著許家二子許拙,一張車旁立著康王府大管事毛寅。見到張儀正陪著許櫻哥出來,許拙眼睛一亮,搶步上前去接人:“妹妹……”
康王府大管事毛寅不露聲色地快行幾步,堪堪攔在許拙面前,對著張儀正同許櫻哥一揖到底:“小人見過三爺、三奶奶。”
張儀正目光沉沉地看著毛寅,淡淡道:“免禮。”
許拙上得前來,也抱拳同張儀正見禮,二人見禮畢,許拙便開了口:“妹夫,我此番前來乃是……”
毛寅卻在一旁對著許櫻哥再次作起了揖:“三奶奶,小人與曲嬤嬤奉了王妃之命來接您回府,王妃知您辛苦,但為先皇舉哀乃是大事……”康王府的馬車簾子被人揭起,曲嬤嬤下得車來,遙遙對著許櫻哥行了個禮。
許拙的話便被堵在喉嚨裡,給老皇帝舉哀可比許傢什麼事都更重要吧?說是姚氏病了想見許櫻哥?或是其他什麼理由?既然要舉哀發喪,那便是天底下最大的事,姚氏也要入宮哭喪的,還說什麼?許拙無力地看著許櫻哥,眼神悲哀而擔憂。
他們不肯放她,卻也暫時不會要她的命。許櫻哥抬眼看著許拙嫣然一笑,默默一禮:“等日後我再回家探望父母親吧。還請二哥替我向父母親問安,我……不孝。”
許拙眼眶微紅,胡亂地擺了擺手。
張儀正淡淡地看著毛寅:“今日便要舉哀了麼?”他的眼神太過銳利兇狠,毛寅的額頭有細毛汗滲出,硬著頭皮道:“是,如此大事耽擱不得。”
張儀正便吩咐許櫻哥:“既如此,便先回去。”
“好。”許櫻哥抬眸看向張儀正,從他眼裡看到一簇小火,突然間她覺得很幸福,又覺得很悲傷。這個男人,到底是這樣天真,還在堅定地以為他能憑一己之力留住這一切。她望著張儀正輕柔地,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謝謝。”從前的那些糾葛恩怨不必再提了,感謝他在後面的這些日子中對她如此包容。
張儀正看著許櫻哥黑白分明的眼睛和微翹的唇角,尖尖的下頜,蒼白的臉,突然間想不管不顧地抱住她,忍住了,道:“我送你回去。”
有將士奔跑過來,大聲道:“三爺,王爺命您速去含元殿。”自天福帝遇刺駕崩以來,康王便在含元殿理事,此時既然使人來召張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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