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
趙璀低聲道:“我想了好些年啦,不用再想,我都答應。”
許扶含笑看定了他,似是想從他臉上找出些微猶豫與不悅來,但沒有找到,於是愉快地笑起來:“只要你能做到這幾條,就算是我姨父也會很歡喜。”許家人若非無子絕不納妾,卻不能要求女婿也如此,趙璀若能做到,定能得許衡高看一眼。
趙璀認真地再次重申:“我對櫻哥是真心的。”
“既然說定,那你回去就看個好日子讓人上門提親罷。”許扶搞定一件大事,心中泰然,轉而與他說起另一件事來:“前幾日我收到信,道是近來有人暗中接濟崔家的人。”
趙璀一擰眉:“是否要順藤摸瓜,然後……”他揚起手掌狠狠往下一劈。
許扶低聲道:“順藤摸瓜是一定的,總要弄清楚是個什麼人,為的什麼事才行,總不能事到臨頭被人打個措手不及。斬草除根麼,若無合適的理由契機,姨父那關就過不去,就是櫻哥這裡讓她知道了也不是什麼好事。”想到從前的某些事,一時二人盡都沉默了,只管看著窗外馥郁的綠色沉思。
香積寺百年古寺,根基深厚,空靈悠遠,就是樹木花草也要長得格外靈秀些,讓人見之忘俗。許櫻哥帶著兩個丫頭漫步其中,聽著遠處傳來的梵唱聲,看著藍天白雲,綠葉嬌花,恬淡安心自心中幽然而生。
受她感染,青玉與紫靄也極放鬆,將些輕鬆的話題小聲說與她聽,主僕正說得高興,忽聽得不遠處傳來暴躁的喝罵聲:“叫你們走快些,沒聽見麼?”
這聲音雖隔得還遠,卻叫三人都聽了個分明,明明是那太歲張儀正在發脾氣麼。許櫻哥觀察了一番面前的地勢,腳下一條青石小道蜿蜒著向前,道旁有幾株上百年的青松翠柏並無數的花草,再前頭是一間不知做什麼用的房子。張儀正的聲音便是從那房子後頭傳來的,想來他是往這個方向來的,目的地應是趙璀住的地方。
許櫻哥低聲吩咐青玉:“速速跑回去告訴趙四爺,康王府的三爺朝他那裡去了。”青玉領命奔去,她自己拉了紫靄轉入到一株古柏之後側身而立,靜待張儀正一行人過去。
張儀正坐在白藤肩輿上,身子微微往前傾,一臉的憤怒和暴躁,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兩個抬肩輿的健僕一臉的晦氣,做出很急的模樣,卻不敢走得太快——要是不小心抖著這寶貝疙瘩或是滑一跤,那可比被罵幾句嚴重多了。是以,張儀正雖罵得厲害,那行程卻也不見得快了多少。
許櫻哥藏在樹後看得分明,不由暗自納罕,她早前出來時一眾人等雖不曾把此人哄得歡喜,但也不見他如此憤怒暴躁,這是又怎麼了?姚氏等人斷不可能再得罪於他,莫非是想想又突然惱起趙璀來了?如若果是如此,這人簡直就是個間歇性狂躁症患者。
想到這個,許櫻哥由不得又想起這大裕皇族張氏一族來。今上張深,年少勇武,性情暴戾兇悍多疑,小小年紀便橫行鄉里,不為鄉人所喜。前朝後期宦官當權,民不聊生,各地豪強揭竿而起,全國大亂,他便也趁勢拉起自己的一支隊伍並很快打出了名氣,成為一方梟雄。後得朝廷招安,賜名忠,又封王,再往後把持朝政十餘年,殺忠臣滅宗室,廢帝登基稱帝,斷絕了大華近三百年的基業。次年一杯鴆酒便將前朝哀帝送上了西天,雖則外圍還有幾家擁兵自重的前朝勳貴不認他,但他也算是坐穩了龍椅,自練他的兵,自休養他的生息,大裕風雨十年,雖大小戰役不斷卻仍是屹立不倒。
張深此人雖然一世梟雄,但鐵血好殺暴戾也是出了名的,幾個兒子或多或少都有他這種風格,那麼張儀正是個間歇性狂躁症患者其實也不算太奇怪了。許櫻哥怕怕地摸摸自己的脖頸,又往樹後藏了藏。
不多時青玉遮遮掩掩地跑了回來,道:“二娘子,果然是衝著趙四爺那裡去的。婢子去報了信,五爺便與趙四爺一同避開,那三爺聽說人不在,竟是發了好大一頓脾氣,一個勁地追問人往哪裡去了,下人說不清,他便留了狠話,讓趙四爺馬上到他那裡去,遲了自己看著辦。”
此人委實難纏,但願這樁禍事早點過去。許櫻哥按捺下不安,轉身往偏殿行去。
武進早得了下人報信,急匆匆地趕去保趙璀的駕,姚氏皺眉道:“這樣沒完沒了不是法子。櫻哥,讓人收拾東西,你我二人明日便回去。”
許櫻哥忙回房收拾東西,因恐趙璀又會被摧殘荼毒一番,便著青玉跑去打聽。待東西收拾妥當青玉也回來了:“二娘子放心,這番見著趙四爺倒不曾辱罵,只把人晾到一旁不理,專請大姑爺、大爺和五爺吃飯,說話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