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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武林中人,對各家門派暗器武功之類孤陋寡聞,大幫主可斷斷不會不知。”
“別拿話套我,”素玄笑,“這東西看起來普通,其實還真是個稀罕物兒,就是我,也只在機緣巧合下,見過一次。”
他凝眉看著那飛針,指著尾端對秦長歌道:“看見了沒有?這尾端是有針孔的……你想必知道,武林中人的飛針,不會象繡花針一樣真的搞個多事的針孔,有針孔的針,難以控制力度和平衡,為人所不取,這針卻有,我就是看見這針鼻子,才想起來的。”
他抬手,啪啪拍了兩下掌,立即有一個黑衣屬下過來,素玄道:“把我書房裡第三個暗格裡的東西拿過來。”
那人匆匆取來,素玄接了那盒子,笑道:“明姑娘,我來考你一考,你看這是什麼?”
秦長歌探頭過去,卻見盒子中只有一條極細的絲線,但仔細看,既非棉質,也非金屬質地,閃著暗綠色的光,暗綠中還夾著淺褐,色澤詭異。
微微一嗅,有淡淡的腥味。
略一思襯,秦長歌笑道:“似是蛇身之物。”
目中閃過驚異的光芒,素玄笑道:“明姑娘非同凡響,居然能猜得八九不離十,你為什麼不說是蛇皮?”
秦長歌道:“若是蛇皮,倒沒什麼稀奇了。”
“不錯,這是蛇涎。”素玄笑道:“在我們赤河高原,一直有個傳說,傳說赤河極北之地,有一處奇特的冰圈,冰圈較圈外寒冷數倍,寸草不生,圈內有一種奇蛇,食冰圈內異草為生,其涎劇毒,同時也能解劇毒,這種蛇的涎極其寶貴,因為落地風化,轉瞬即無,但若以異法留存下來,則能化萬形,終生不毀,只是冰圈極寒,進入多半會被凍死,當地人幾乎是得不到的,唯獨有一個也是存在於傳說中的奇異種族,號稱飲雪之族,生來不畏寒冷,雖天寒地凍而單衣赤足,他們亦懂得獲得蛇涎之法,並以族中秘法將之特製造成各種奇物,以之殺人。”
指了指那條“線”,他道:“你再猜,這線是用來做什麼的?”
秦長歌這回連瞟都沒瞟了,懶懶道:“線能用來做什麼?當然是穿針。”
素玄大笑:“和你說話真是省力----對,穿這多了針鼻子的飛針。”
“針是空心,尖端也是空的,毒液自空心針尖出,難怪這毒性如此劇烈……”秦長歌喃喃道:“只是我什麼時候得罪了這個什麼飲雪之族?”
其實飲雪之族的傳說,她隱約是知道的,只是和素玄知道的不一樣,當年在師門時就曾聽師傅講解天下傳奇怪誕之事,師傅當時對她說,所謂怪誕奇說,其實多半都有內裡因由,有時甚至是人為掩飾歪曲出的傳說,不可不信也不可輕信,其間師傅提起飲雪族,倒沒說蛇涎之事,卻說飲雪族女尊男卑,男子地位低下,尤其生於陽年陽月陽日陽時的男子,被認為是“滅陰”,將不利於女族主,生下來即被挑斷筋脈,棄於荒野,當時自己尚自年幼,聽了便纏著師傅問為何有這個殘忍規矩,師傅避而不答,最後只道:世間萬般煩難苦痛,多因情劫,你且記住了。
記是記住了,避卻避不開,離開師門多年,學得技藝無數,最該踐行的至理之言,最終成為她的讖言,千絕門慣例,山門不開,不入紅塵,遠在煙霞之上,智慧如海,博學如海的師尊,是否知道她的終局?
她在這裡沉思,那廂負手而立的素玄,不知為何也在默默無語,神容絕世的瀟灑男子,這一刻沉默而遙遠,夕陽遙遙投射過來,將他衣袂臉龐,皆飾淡淡金邊,金色光圈裡的武林第一人,容顏精緻,衣襟當風,宛如神祗。
第五十五章神女
良久他輕輕道:“這個東西,是我一個屬下,當年機緣巧合得來,那年他在赤河極北之地遊歷,其時是一年中最冷的時節,呵氣成冰,樹上都懸著幾尺長的冰錐,凍得堅硬,掰下來就可殺人……那夜明月當空,萬里雪野,遍地裡不見一點雜色,而天色蒼藍如幕,他在冰圈之外,看見一豔裝少女,輕衣薄綃,赤足於冰上起舞,冰圈之外的冰層還不算厚,可以看得見底下流水淙淙,然而她輕盈如絮,起落俯仰,載一線溶溶月色,翩飛似水上妖靈,凌波微步,不染輕塵,那薄脆明冰,連一絲碎裂聲也不聞,萬籟俱寂中,唯見得那女子絕頂顏色,光華可耀天地,如欲奪人呼吸,他當時如痴如醉,幾疑身在夢中。
素玄語氣輕渺,聲音遙遠,彷彿他亦曾於那奇妙時刻,親見如夢似幻的絕世洛神一舞,從此永遠銘記,不可或忘。
秦長歌靜靜聽著,心中卻在思考這聽起來很美卻不知怎的令人覺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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