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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是後怕,越想越是驚怖,而那時,自己的下場如何,幾乎不敢想象!
而自己什麼時候捲入了謀害帝王的驚天陰謀之中?竟是從頭至尾懵懂無知,文昌的寒意,一陣陣的泛上來,深秋天氣,她竟攏緊衣襟,開始發抖。
秦長歌看她慘白唇色,也覺不忍,安慰道:“莫怕,如今你出了宮,原先的婢子大多都沒帶來,如今看來倒是陰錯陽差的肅清了身邊人,你放心,今日這事險些害了溶兒,我自也不能旁觀的。”
說到最後一句,她語氣裡難得有了些微的寒意。
文昌聽得她發話,稍稍安心,抖著嘴唇道:“長歌,謝謝你……”
“叫我明霜,”秦長歌目色清透的轉過來,如無雪之冬般清澈凜冽,“你我之間,原不需謝的。”
她用布墊了手,去揀地上的飛針。
文昌疑問的看她,秦長歌嘆息道:“看來我真是個勞碌命……我還得下山,金弩被誰動過手腳,這個一時還查不出,但這飛針,想必是個線索。”
她將那針拿得遠遠的端詳了一陣,道:“這材質,隱約是赤河那邊的重鐵鍛造,似乎還有些別的……幾年不在,西梁什麼時候又多了暗器高手?”
笑了笑,將針小心的用盒子裝了,招手喚兒子,“蕭公子。”
蕭公子顛顛的邁著短腿過來。
“來,咱們回去探望採花賊去。”——
祁繁蹲在棺材上,滿面惆悵的做他的新糖。
“籲--”祁繁狠狠的舔了口糖,悻悻道:“又沒人吃----我想溶溶了。”
容嘯天翻了個白眼。
“我說,你為什麼答應把溶溶給明姑娘帶走,”容嘯天皺著眉,“雖說她看來無甚可疑,但是萬一,我說萬一,她心懷叵測,對溶溶不利,縱然我們時刻有守衛看護,也不可能防得了連睡覺都帶著溶溶的她。”
“這個道理我自然懂,”祁繁攪著他的糖稀,笑嘻嘻道:“我只是因為看見了你沒看見的一幕,心有所動,覺得溶兒交給她是放心的。”
“哦?”容嘯天挑起眉,滿臉狐疑。
第五十三章路引
“你不知道,明姑娘初來那晚在攬幽閣和我們一起吃飯,進屋子時溶兒掉進她懷裡,明姑娘抱著溶兒時臉上的神情……嘖嘖,你是沒看見,我都沒想到在那樣從容淡定的人臉上,能看見那般的表情。”
祁繁抿了口糖稀,皺皺眉,抓起一把山楂粉往裡扔,又道:“她以為我站在她身後,看不見----其實閣裡有一方雕字銅版,刻著書法大家姚衝之的手書,打磨得比鏡子還光滑,她偏巧正站在沒有字的那方銅版斜對面,她抱著溶兒時,以為沒人看見,那神情……”
祁繁頓了頓,停住手,神色中忽掠過一絲悵然之色,淡淡道:“我只在我母親面上看見過。”
提到他的母親,容嘯天本想說話立即住了嘴,默然半晌後道:“其實你也應該偶爾回去看看……畢竟已經過去那麼久……”
“此事休提,”祁繁立即一口截斷他的話,直起身來,看看天上,笑道:“鴿子回來了,看看新主子會怎麼誇獎我們?”
容嘯天不語,看著他燦爛的笑容,幽深的黑眸,眉頭,再次緊緊的皺起。
將紙卷展開細細讀了,容嘯天嘿的一聲,祁繁卻皺了皺眉,道:“主子當年不許我們進宮,我們也不知道她身邊都有什麼人,如今看來,這位明姑娘倒一定很得主子歡心,你瞧,連說話語氣都學了個十足十,夠刻薄的。”
容嘯天咳嗽一聲。
“你著涼啦,咳什麼咳,”祁繁猶自在觀摩那“字字豬雞”的密信,搖頭晃腦道:“‘密報似商人議價,暗信如腐儒大賦,若睿懿身後有知,定當驚起黃泉,拊掌長嘆:後繼有人也’,嘖嘖,這丫頭,明明才豆蔻年華,怎麼說話口氣陰森,象個死了幾十年的老鬼?”
咳咳!容嘯天再次咳嗽。
“你今天怎麼啦?這麼嬌弱?”祁繁奇道,探手去莫容嘯天額頭,被他一巴掌開啟。
這一和正對著門的容嘯天眼對眼,祁繁終於明白容嘯天今天為什麼嗓子老癢了。
對方瞳仁裡映出的那一大一小兩個人影,怎麼看都是在不懷好意的笑意盈盈。
祁繁扯了扯嘴角,慢慢轉過身去,等到完全面對秦長歌母子,已經換得一臉流暢自然如春風的笑容:“啊……明姑娘,哪陣風把你給吹來的?啊,溶溶你終於來了,我想你想得好苦……”
“東拉西扯風和地獄陰風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