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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總希望多少顧全李翰些,老來失子,他也忒可憐……說起來前兩天李翰已經向我哭訴,哭得那是老淚縱橫,我直接和他說王子犯法與民同罪,這人老而彌辣,怒極之下昏了頭,居然問如果太子犯罪,該當如何?我看他急糊塗了,也沒和他計較。”
忍不住一笑,他道:“溶兒?他忙著做生意還忙不過來呢,李力配合他比?”
兩人想起蕭溶有模有樣蹲在帳房裡數銀子的德行,忍不住相視一笑,適才論案的肅殺氣氛略略淡了些許,蕭玦想起一事,忽然道:“北魏那邊的探子有報,北魏發生政變,晉王魏天祀得北魏伐主何不予一語神機,稱其‘真龍之子,天命所授’,短短數日之間聚集大部分朝中勢力,並獲九門提督和京師善衛營長林軍倒戈相助,以‘清君側’為名,與宮眷純妃裡應外合,後者以慢性毒藥毒病魏天祈,殺宮門守衛太監數十,開啟宮門,將魏天祀引入皇宮,估計再過數日,魏天祀便要改年號了。”
“是嗎?”秦長歌毫不意外的一笑,讚道:“蛇人之子亦如蛇啊,陰毒蟄伏,擇人而噬,懂得選擇最有利的時機,不錯,不錯。”
蕭玦若有所思的看著她,道:“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長歌,這事是不是有你的手筆?我記得你說過你認識何不予。”
“唔……”秦長歌眼波流動,嫣然道:“大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
昏暗的公事房內,剛才還殺氣凜然,硬是以無盡的威壓將一員老將逼出門去的清瘦少年,眼風裡漸漸露出一絲難得的調皮的神色,那神色裡有輕微的媚,有淡淡卻靈慧的笑意,有春風細雨般的輕靈,於灰色沉暗塵絮飛舞的空間裡,依舊乾淨如流泉,宛似一朵絕世名花,於萬山之巔正光華萬丈的綻放。
她笑起來的樣子,令蕭玦彷彿聽見遠山上的琴音,在風中錚錚作響,一瞬間便跨越紅塵傳到耳邊,長風裡誰在抬指波動流弦?一弦,一華年。
有那麼一刻,他想將她攬入懷中,用自己的全部力量,狠狠的,將她的強大與嬌小,完完全全揉入懷中。
他想深深埋頭,以真實的感覺,體味久違的女子清麗微涼的體香。
他想要品嚐她的唇,冰涼柔軟,雪峰之巔開出的蓮花,如玉之潔,如麝之芳。
然而最終他退後一步。
對於她這樣的女子,不知分寸的接近,等同懵懂無知的推開。
她不是尋常會軟化於男人氣息中的普通女子,將嬌痴呢喃都化為繞指柔,那些願意做男子的靴子、腰帶、褻衣的女子,也如靴子腰帶褻衣一般遍地可拾,男人喜歡取用,但不會珍惜。
而有些女子,她們鍾天地之靈氣,得造化之愛-撫,可近不可褻,只適宜用心與誠摯,來博取她們垂青的笑顏。
如果不是愛並尊重這份靈魂中的高貴,他又怎麼會願意放低自己去重新開始,再次等候?
他愛的是她的與眾不同,他便沒有權利自己去妄想首先改變這份與眾不同。
他微笑,將欲待伸出的懷抱化為一個燦亮的笑意。
“我總是相信你的,”他道,語氣意味深長,“正如我總是願意等待你的。”
秦長歌看著他神色變幻、經歷沉思、猶豫、領悟,然後,退後。
一抹難得的綻在眼底的微笑,微微洇開。
聰明的不去點破,她繼續剛才的話題,“純妃是誰?”
“不知道,”蕭玦答得快速乾脆,“北魏後宮裡,家世煊赫的我多少也知道幾個,都不是,她大約出身平凡,是個後宮不顯山露水的普通妃子,但是做起事來可是不凡得很,魏天祈何等小心謹慎?她居然能給他下慢性毒藥而不被察覺,當晚魏天祀兵變時,她令自己的親信宮女看守好太后和皇后,自己出現在宮門前,居然連嘗試都沒有,二話不說便殺人,一口氣連殺欲待阻攔的守衛太監七人,全是一刀斃命,手段狠辣得當時就有人嚇昏了,宮門開得極其快速,硬是在內宮侍衛趕來前,便控制了整個皇宮——好決斷,好殺氣!”
眉毛一挑,秦長歌問:“她叫什麼名字?”
“完顏純箴。”
“完顏氏?”秦長歌一怔,隨即慢慢笑開,輕輕道:“呵……不想還有這個變數,真是天助我西梁,我本來還擔心蛇人坐穩了以後也會有麻煩,如個看來,他這個王位難安,魏天祈也好,這個女子也好,誰也不是省油燈,鬧吧,繼續鬧吧,你們越鬧得兇,我越開心那……”
“探子的回報,是說純妃和晉王達成協議,一個主控內宮一個掌握政權,魏天祀登位後,將封純妃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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