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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
帶著一抹含著淚光的微笑,秦長歌仔細的拭乾楚非歡額角的血漬,看見他身側有一些碎石,大約一開始災民投擲飛石砸中了他,幸虧文正廷機警,不知道從哪找來這處石礅,將他嚴嚴的護在石後,自己和衙役兵丁將他圍成一圈,才在那般悍猛的衝勢下保住了楚非歡的性命。
若非如此,以非歡的重症之軀,他又不願殺傷災民以自保,如何能夠等到秦長歌回來。
蹲下身,秦長歌想將楚非歡負起,不防一雙手伸了過來,將楚非歡接了過去,是簫玦。
他的侍衛剛才趕了過來,堵在了巷口,明晃晃長劍劍鋒一致對外,誰再上前就是拿血肉往劍上撞,這才逼得災民停住了腳步,所幸今日鬧事人潮本就沒有那夜多,不少災民被秦長歌故意分流到各處官署休息,還有些領到口糧的心存感激不願動手,才使侍衛們能擠進來,才使文正廷領一隊武功不高的兵丁,守住了楚非歡。
此時文正廷已經悠悠轉醒,一眼看見簫玦,嚇了一跳,揉了揉眼睛,愕然道:“陛……”
“閉嘴!”簫玦回答得簡潔有力,語氣不豫,秦長歌瞟了他一眼,對文正廷使了個眼色,道:“文刺史,現在不是行禮的時候,是誰在煽動鬧事?”
直起身,文正廷恨恨道:“自你走後,一直有人挑頭鬧事,暗地裡煽風點火,總想著鬧大了置咱們於死地,咱們抵擋了一批又一批,楚公子便是早早的被流石砸傷的,他醒過一次,我說要拼命想辦法送他會刺史府,他卻堅持不肯,說他答應了會等你回來,你若回到這裡不見他,會被驚著……我只好著人搬了石礅擋著他。”
秦長歌聽著,默然不語,身邊簫玦神色古怪,想說什麼卻沒有開口,秦長歌出神半晌,方道:“鬧事者還在附近,城門已閉,暫時逃不出去,你可還記得那人聲音?”
仔細想了想,文正廷老老實實的答:“難,當時說話的人太多了。”
旁邊有個兵丁喘息著道:“我有隱約看見一個瘦子,顴骨上有顆痦子,一直躲在人後挑撥。”
此時災民們已經漸漸安靜下來,因為收到秦長歌催促旗花火箭暗號的第一批運糧隊已經趕到了,堆滿一袋袋糧食的推車絡繹不絕的湧進城門,比什麼宣言昭告都能證實事實,災民們迅速安靜下來,歡呼雀躍。
文正廷怒道:“這些混賬,長肚子沒長大腦,剛才險些殺了我,還給他們吃什麼!”說得氣勢洶洶,卻立即隨隨便便包紮了一下腦袋,就去安排設粥棚救濟事宜了,秦長歌看著他背影遠去,微微一嘆道:“我總算沒有託付錯人……”言下不勝慶幸感慨。
簫玦頷首,道:“此人有風骨。”他盯著秦長歌面上神情,再看看楚非歡憔悴氣色,不禁微微露出一絲黯然苦笑,卻仍舊伸手抵住楚非歡後心,低聲道:“昏迷久了不好,我先救醒他,他看見你安然回來,想必會好些罷。”
卷二:六國卷第三十三章爭霸
秦長歌抿抿唇,輕聲答:“謝了。”
“你……為他謝我,你為他……謝我……”蕭玦行功完畢,收回手,聽了這句先是黯然,說著說著便突然生怒,“秦長歌,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客氣這麼有禮?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客氣有禮只會讓我覺得自己很失敗?你為何不能體諒我的心境?我是你的夫君!是你曾經最親密的人,如今卻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妻子這般隔膜相待!我做錯了什麼?要忍受這些離別,落寞,和生疏,甚至也許,要永永久久的忍受下去?!”
秦長歌愕然的看著他,蕭玦說到最後自己也覺得有語病,頓時頹然,喃喃道:“對不住……我有點心緒不好……長歌,很多時候我覺得我好像剛剛走近你一點,但是轉眼間你又離遠,這種感覺讓我很不安……長歌,告訴我,是不是我以前讓你傷透了心,所以你不願再和我一起?”
秦長歌沉默的看著他,她的眼神近在咫尺而遠在天涯,交織著霧氣和悵惘,還有些蕭玦看不明白的東西,如同隔著煙霞看紅塵盡頭的蓬萊之境,煙光浩淼裡,屬於凡塵外的一夢沉酣。
半晌,秦長歌慢慢道:“蕭玦,不是這樣的……只是,我有點……怕……”她語聲有些恍惚,煙雨飄搖捉摸不定,蕭玦驚異的看著她,她?秦長歌?說?怕?
怕什麼?
秦長歌緩緩蹲下,不勝疲倦的靠在他肩,低低道:“等等……再等等……蕭玦,我是為大家好……等到報了仇,一切也就不是問題了……”
深吸一口氣,蕭玦伸手攬住她,努力對她一笑,道:“好,我等。”
他豪氣干雲而又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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