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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半年來名動天下,更曾以雷霆之舉殺掉李國公愛子,定然不是尋常人物,所以他自從聽得訊息是他前來,早已令探馬時時注意,進營時設席相待,也有考察探究的意思。
乍一見面,見這少年也算先聲奪人風采非法,確實不負能人知名,不由泛起殺機。
不過這番一試,卻知終究不過一介書生,頂多算個運氣好,看起來有點不凡其實還是不脫酸腐氣息的小書生罷了。
這般想著,也放了心,將一直凝神佈於全身的內力散去,端著酒碗,含笑下座來。
他卻不知,有種人懂得一味拌弱一樣會惹人懷疑,有種人善於揣摩並控制他人心理,有種人擅長最合適最有分寸的偽裝,最陰狠最森冷的隱忍。
他微笑,端杯,不再蓄勢待發的,下座來。
殺這樣一個書生,當真只是捏捏手指的事。
乾脆,給他個全屍吧
酒碗中酒色清冽,南星凡微笑著舉起酒碗,遞給秦長歌一碗,朗聲道;〃趙大人,愈副將粗魯武人,不懂規矩衝撞天使,請念在他無心之過,恕罪恕罪星凡在這裡給趙大人賠罪了。”
秦長歌微笑去接,遜謝不已,“不敢,不敢”
她平伸手掌,去接酒碗。
“嚓!”
比剛才外面那一聲更低,更亮!
一匹白色亮錦!一浪深海之濤!一霎驚破蒼穹長空的烈電!
電光起,電光飛,電光剎那沒入南星凡雙眼!
沒有人能把哼練功夫練到眼睛!
慘嚎聲起,血光飛濺,那聲音剛剛曳出咽喉未及發出,秦長歌已拔身而起,霍地一個飛旋,惡狠狠橫刀一劈!
“嚓!!!”
南星凡頭顱落地!
帶著兩個幾乎能穿透後腦勺的偌大血洞的頭顱,咕嚕嚕滾落塵埃!
一片震驚得無以復加的僵滯中。
秦長歌腳步一錯,唰的一下一退數步,行雲流水般到了愈雍身前看夜不看反手一刀,刀光連柄沒入愈雍胸口!
刀入,刀出。血錦隨刀而出,在半空中華麗麗悚人眼目的狂肆鋪開!
轉身,一縷黑髮飄在唇角,被泰長歌咬住,似笑非笑,宛如修羅般輕蔑的看了瞪大了眼,哥哥的冒出血沫的愈雍一眼,泰長歌俯身過去,輕輕在他耳邊道:“吃我豆腐?你可知道吃我豆腐的下場?”
愈雍已經說不出話來,眼中光芒漸散,只是不肯錯開眼珠,依舊死死盯著她。
泰長歌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不急不忙的接到:“你吃豆腐,我挖你心。”
單手一遞,一攪,再一拖,一顆血淋淋尚自跳動的心臟,自刀尖跳躍而出。
橫刀一拍。刀背上的心臟帶著一抹雪線飛了出去,啪一聲落在主帥案几上,猶自微微跳動。
一地鮮血淋漓,一身微塵不染,立於兩具猙獰屍體之間的泰長歌,滿意而肅殺的看著早已僵成泥塑木雕的眾將,一笑,緩慢而清晰的道:“陛下有旨,南星凡、愈雍欺君附逆,罪無可赦,著處梟首挖心之刑!其餘諸將,護國有功,著即原地加升一級!”
所謂恩威並施,大棒加蜜糖,正如是也。
營中諸將,早已給揉搓的昏昏然不知所以。
南星凡的心思,座中有點級別的將領多少都有點數,除了性情勇悍急功好利的愈雍一力贊同,其餘人多少都有些猶豫,畢竟這是造反的事,一旦失敗下場可是株連九族,就算事成,從龍有功的功臣,拜王拜相的能有幾人?在蕭氏皇朝是將領,在李氏皇朝還是將領,領著腦袋苦殺一場,到頭來算算也沒多大賺頭嘛。
何況以幽平一地之軍對抗全國軍力,對手又是有戰神之稱的皇帝,這勝算並不大。
但是南星凡馭下甚嚴,平日裡也多有恩惠,本人作風也是綿裡藏針城府深藏的型別,諸將聽命慣了,一時也不敢反抗之心。
當然這多少有點僥倖想頭——說不定成了呢?成了就是開國功臣,就算不成,咱倆到時扯個“被逼附逆”的由頭,也未必就殺頭罷?
尚在兩難之間,打算交給上司決定自己命運的諸將,今日,原來是打算看一場朝廷天使被誅的好戲的。
結果,卻有死屍橫陳於地,卻是威名滿天下的都督大人,和勇悍無倫的俞副將。
誰也沒想到,一個文官出身的朝廷使臣,竟有如此雷霆萬鈞的絕殺手段,二話不說奮起殺人,梟首挖心殘很絕倫!
諸將們也是血戰沙場奔殺出的戰士,饒是如此,也被如此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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