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部分(第2/4 頁)
頭看她,問:“是不是有點冷?”
水靈徊只是搖頭,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素玄被看得有些尷尬,訕訕的轉過頭去。
水流無聲,無聲的水流裡,一些溼潤的液體,亦滴落無聲。
“痛不痛?”
“還好。”
“我以為你會說不痛,”蕭玦輕輕一笑,單手划水,另一隻手輕輕攬著秦長歌,抬眼看見水道兩側漸漸不是齊整的巨石,而換成了自然的嶙峋的崖壁,一些肥短的白色影子飛快的竄來竄去,時不時越出水面,衝近兩人,卻在接近的瞬間退去,看身形依稀是那晚遇見的“動物版蕭溶”。
“原來這就是猗蘭雪獸,”蕭玦笑了笑,慶幸的道:“看它們那模樣,對這血蓮汁真的是避之唯恐不及……只是這個血蓮……”
“你也發覺了。”秦長歌目中有憂色,“血蓮咱們又不是沒見過,無論哪個品種,也沒有這麼濃郁的血腥氣。”
“你的意思是……”蕭玦霍然扭頭看她,“獸血?人血?”
“獸血的話,水姑娘就不必騙我們了,”秦長歌低低唏噓,“我有點擔心……”
“你是說那是她的血?”蕭玦一驚,回身去看水靈徊跟上沒有,不妨正對上班晏的臉,那女子惡意的將遮面長髮撩開,黑沉沉的幽深水道里,用半邊鬼臉對著蕭玦一笑。
一隻撲近她的雪獸立時尖嘯者逃竄開去。
班晏得意的等著看蕭玦嚇回頭,結果,大膽蕭皇帝卻明快爽朗的,回她一笑。
那神情,彷彿見到的就是個驚世美女。
班晏悻悻的繼續遊……
秦長歌好笑的看著這一幕,隨即又皺眉,想了想道:“我懷疑那個機關是要血祭的,她當時死活不肯抽回手,大約……不過按說咱們學武人士,流點血也不至於丟掉性命,只是那孩子的神情,總令我有些擔心。”
“她那是傷心,”蕭玦不看她,望著什麼也看不見的壁頂,悠悠道:“為情傷心的滋味,本就是萬念俱灰的……”
他的神情有些遙遠,目光似乎透過深黑的巖壁,看見那些深埋了守候和絕望回憶的過往歲月,那時的他,每想著長樂宮那一抔不全的骨灰,自己便也真成了灰,飄飄灑灑揚在天地間,浮游著沒個著落,看什麼都是迷離的,看什麼都隔著天涯之遠,肉身雖還在,精神,卻早已成了一抹陪她一起被焚盡的遊魂了……
看著他的神情,秦長歌黯然,良久,悠悠一嘆。
身後,單調的划水之聲,安靜得只聽見幾個人的呼吸,秦長歌隱約看見跟上來的素玄和水靈徊,心下微微安定了些,低低道:“但望我是多慮……但望無事……”
水聲悠悠,他在身側。
那白衣如雪,長眉飛揚,一如當年,那夜。
……那一夜,猗蘭終年籠罩著霧氣的山谷難得的雲開月明,雲翳散盡後那一彎上弦月薄涼如玉,女子娟娟之眉般掛在樹梢。
……當時自己在做什麼來著?好像爬在樹上看月亮,有兩隻雪獸圍著她團團轉,正在拼命爭寵。
聽見大笑聲時,那彎月亮似乎都震了震,雪獸尖嘯著轉過頭去——那麼清朗的笑聲,像雪山上吹過來的風,瞬間帶著山巔上的雪沫,清凌凌拔地捲了來。
撲到人臉上,胸臆間都爽亮了亮。
自己愕然回首——猗蘭谷,真的好多好多年沒有人能進谷過,更別說半夜突然出現。
他是怎麼越過前方饕餮之林,避開猗蘭十六暗關守衛,找到猗蘭隱藏在山壁間的隱蔽門戶,出現在谷內的?
前方響起喝問聲,對答聲,然後,掌風呼嘯聲,兵刃相接聲……
她懶懶的躺了下去,聽風聲,那是水家守衛出動了,水家守衛若是行走江湖,最起碼也是個一流高手,水家的坎離陣,等閒人來得去不得。
這位,自然也去不得。
然而她立即聽見守衛們的驚呼聲,她霍然轉首,看見數十柄水家獨有的飛銀色刀似旋轉著的月光,四面迸射開去,黑夜中開起了一朵燦爛的銀色的花。
隨即她聽見叔叔水應申的叱聲,一道青影流光般的掠過來。
她起了點興趣,翻了個身,托腮等著看叔叔教訓那個狂妄小子。
遠處銀輝下只看見青影沉雄而白影瀟灑,流光般的飛旋轉折,仿若天地間一道流星冷電,又或是仙山之上生出的雲霓流霞,明明只是普通的招式,卻浩浩然如四海之威,朗朗然若玉山之摧。
她不知不覺看入了迷,抓住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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